话说回来,当姬璎珞与姬清婉从震撼中回味过来,还想向某个胡诌往事的贼子讨教一番时,才赫然发觉,早已人去楼空。
浣衣坊前照例是冷冷清清,三两位身子单薄的宫女在此搓洗衣裳。
“婉姐,你说那公公所言当真吗?”
毛躁的锦宁公主,披着大红色的艳丽长裙,侧着前凸后翘,曲线玲珑的娇躯,附在姬清婉耳边,轻声问道。
“此事,我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我观他行事放荡不羁,多半是瞎编的故事。璎珞,今日之事,你切勿说出去。”
也是,天底下可没有听闻有人活了几十年,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般。倘若真如此,那就奇了怪了。
瞧那太监,眉清目秀,白里透红。分明是个健壮的年轻体格,满嘴荒唐言。哪有半点深宫老公公该有的姿态。
没有往日的文静温婉,烟阳公主叮嘱着与她年岁相仿的妹妹,担心她口不择言,随意说出去关于那位“高人”的事迹。
惹来皇兄的不满,白白使人丢了性命,那可不妙。
或许,这位行事作风十分老练的烟阳公主,起了一丝爱才之心。
凭她多次试探,那小太监武艺非凡,能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眼前。两番询问,出口成章,应是真才实学。
“安啦,姐姐。”
年轻活泼好动的锦宁公主嘟了嘟圆润粉嫩的嘴,满不在乎道。
“哼,近来母后与皇兄的争斗愈加频繁。上月,母后得知杨林被撤职御林军统领,由谄媚的曹化淳代任,连着摔了好几个喜爱不得了的瓷器,可把周遭的宫女吓个不清。”
说着,她吐了吐香舍,调皮道:“嘻嘻,还好有婉姐你提前招呼,要不然锦宁可就惨了,免不了被罚禁足。”
也就是此处比较清幽,鲜有人跟在她们身旁。锦宁公主无所顾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还有呀,前几日我去乾清宫找皇兄玩,听到皇兄把沈炼与那帮锦衣卫骂的狗血淋头。说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话语罅隙间,任性的红色少女还手舞足蹈,学着口气描述当日听闻。
“喔?妹妹,你可知具体是什么事情吗?”
姬清婉望着凉亭间清澈碧绿的湖水,不经意间提问道。
她兼具江南女子特有的柔情婉约,眉宇间又携带一丝女子鲜有的英气。
“我隐隐约约听闻白莲教三字,其他的,却是没有听清。哎呀,婉姐,你也知道我们那位皇兄。
自从成年后,性子愈发孤僻霸道。最近我还知道他冷落那位淑妃娘娘,独宠丽妃呢,我也不敢仔细打听政事捏。”
少女幽怨,泫然欲泣,沉闷说道:“要是父皇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让锦宁嫁给不喜欢的人……”
对此,姬清婉无声缄默。
自古天家都是无情,为了权力与江山,可以牺牲任何东西。
她们这些女儿身看似得了公主的荣誉与世人的尊崇,却是从小教导,学琴棋书画,只为将来成年后,嫁到朝中或边外大国的重要人物家中,沦为联姻的对象。
巩固大周的政权,维护天下的统一与安定。
红裙少女倚靠栏杆,双手托住圆滑白皙的下巴,露出修长雪腻的白颈。想到那小太监的音容笑貌,她忍不住羞怯与嗔恼。
“长得可真俊,相比其他王公贵子的娇柔,他可真硬朗。要是个假太监就好了……”
浮想到这里,一抹绯红出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连着湖中的锦鲤见了,都自惭形秽,沉入水中,吐着泡泡,吹起阵阵涟漪。
而有着心事的姬清婉不曾注意到旁边人的异样,她沉浸在思考的繁琐里,想到政斗、婚事、白莲教、父皇的离奇出事……
黯然神伤,不禁喟叹。
“不行,我烟阳一生,绝不嫁与普通人。我的夫君,乃拯救苍生的大英雄,当然,容貌也得过关,不能是个粗糙汉子。不然,烟阳宁愿出家,了此残生,与青灯古佛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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