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台长办公室中,唐易只觉办公室的空气流动似乎都停滞了。
但他并没有抬头,只是脑海中却是闪现着前身留下的想象画面,画面中,似乎安亚清的头发,都飘动了起来。她身后,一个拿着皮鞭,似乎穿着皮衣的安亚清黑色轮廓正在逐渐变大……
女魔头要发飙了?
在前摇?
唐易刚刚坐直的身体果断从沙发上弹射起来,手从身边的公文包中迅速掏出一张纸,纸被从包中掏出,还遇上点阻力,不过问题不大。
唐易将手中的纸也重重的拍在了安亚清的桌子上。“副台长,我不干了!”他决定先发制人。
安亚清只觉自己现在气的快炸了!浑身是有力气没有地方使,运气充足的胳膊略有僵硬,怒视着唐易,见他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才拿起唐易拍过来的单子。
要是辞职信,老娘立马给你批了!安亚清气呼呼的想到!但随后,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上下没了一点力气,一下子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半晌,才缓缓坐了起来,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你的?”
“我的!”唐易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为了打断安亚清的前摇,唐易直接释放了自己的自爆技能——胰腺癌晚期化验单。
“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知道确诊快一年了!”
安亚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去年的时候,你在台上疼到打滚,乃至最后昏迷,就是你已经知道你是得病了,但你还在坚持?”
“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以前就是知道自己总是腹痛,但也没检查过,是那次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患有胰腺癌。不过,已经没法治了。今天,我的主治大夫让我去拿化验单,想看看怎么样了,这才拿到了晚期的确诊单。”
“那你为什么不住院?那次为什么就住了三天,然后就回来工作了?”安亚清此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发出的声音样子,像极了母兽受伤后的嘶吼。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原本站在办公桌对面的唐易轻轻拉开了安亚清对面的椅子,坐了上去,眼神中像是闪过回忆……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滨海人民医院这所全国最著名的肿瘤科,其实就像建在了阎罗殿的隔壁,病房门就像是通向阎罗殿的奈何桥。
我去年住院的时候,快8月底了,也像现在这样,明明外面热的像个蒸笼,但到了晚上,病房门一开一关带进来的却是寒风,这寒风无比刺骨。
你知道病房门开关意味着什么吗?
可能是进来,也可能是离开。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被送进去的时候,已经疼的不能动了,那种疼,是身体轻微的蠕动就会带来剧烈疼痛的感觉。
病房不大,有6张床,但住的满满当当。
我的那些邻居啊,精神都比我好!白天,我们还在说:等病好了,大家一起聚一聚!喝酒、撸串、登山、下海……
但到了晚上,就在我身边不足两尺的地方,家属的吵闹,白布盖着的轮廓,病房门的再一次开关。不用别人提醒,我知道,白天和我相约的那个人,走了!是真的走了!
那三天,对我来说,是一次煎熬,生与死的煎熬,看着断头台的刀不断落下的煎熬。
我奋笔写下了几封遗书,第三天,就在《黎夏好声音》总算结束了巅峰对决,你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看我的时候。
我决定了,我将我写下的遗书撕了!
这病,我不治了,我想给自己留下一点最后的体面。这一年,你不是总问我怎么迷上吃维生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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