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手里的苹果,
永远浸泡着最危险的毒药
魔法造影落幕了。
它的影响在之后的几天里彻底体现了出来。预言家日报从第二天开始,热版就从来没脱离过这件事。报纸的销量创下了史无前例的记录,《魔法儿童学前教育与保护法案》彻底被英国巫师们知晓。记者与傲罗被派去了去弗森迪尔那边,小心翼翼跟进后续的事情。
英国麻瓜世界的司法系统从来没有这么快速地、高效地运转过。让警方困惑的是,新来的顾问对案子的熟悉程度,简直比凶手更像凶手——在他们从郊外的一所房子的地下室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可怜男孩后,伦敦的每一家媒体都报道了它,并且像是苍鹰盯着猎物一样,死咬着不放。
女贞路的小惠金区是最先炸锅的那个。维姆泰勒公立小学的门外堵着记者,年迈的女校长和他的教员不得不接受“背景调查”。大多数孩子休学在家,等待这件事进一步尘埃落定。
与德力士料想的差不多,大量的猫头鹰袭击了魔法部。红色的匿名信和猫头鹰粪便是接下来一周的主旋律。这在以前简直不能想象,因为你不会知道收信的是否食死徒。长达十几年的黑色恐怖,魔法部的无力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清晰地出现在巫师们的眼中。
他们不敢咒骂魔法部的不作为,因为黑巫师还活着呢。他们也不敢攻讦那部法案,因为弗森迪尔正为它背书。
大概心底里,他们也不相信救世主,但那已经是最后的稻草……
大多数吼叫信只在收信人身边表达了愤怒,它们自己撕碎炸开,没有一句话。康奈利·福吉记得上一次引发这样大范围的抗议还是在四年前,黑巫师得到自治权的次日。他的信件有很长一段时间,充斥着“My Lady”的糟糕措辞,以及他在圣诞节收到了很多条裙子。
他还遇到了一个傲罗实习生,挑衅地叫出了这个口误。
“他得到了孩子,他就统治了未来。”这是一封难得的短信,福吉选择把它放在口袋里,但离开办公室之前,他又踌躇了,最终不得不将这封信掏出来放进壁炉里。
老人盯着那张纸变黑,就像在看自己的政治生涯付之一炬。
“邓布利多,我们必须那样做。”
几天后,魔法部长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抛开了他的礼帽,展露出深深地疲惫,“这是另一场战争,而我们正在输掉它。”
“你太着急了,康奈利。”桌子后面阿不思·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眼镜注视着他,一些银器在桌子上,喷着烟雾和旋转,这模糊了他的视线,“这件事并没有那么恶劣,人们只是一时间没法接受。”
“而一旦他们接受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康奈利·福吉尖锐地说。
这是难得的清醒。
“不是今天,福吉。”邓布利多语气平稳,“我得说,大部分人和伏地魔有所距离,不论他们是否赞扬食死徒的行为,加入其中都需要勇气,而反抗则更需要非同一般的魄力。不论伏地魔承认与否,预言从四年前就已经开始。”
“可我们真的有那个时间,等着那个男孩长大吗?”康奈利·福吉的脸色苍白。
“我的小儿子,麦考克,周末问我能不能去萨福尔特视察,他认为那里一定非常糟糕充满绝望,但你我都清楚,那不会发生。而当我这样说了,他感到很震惊,只花费了几秒就接受了这件事,但我看得出来,他开始疑惑我从前讲述给他的事情,他感到困惑,那很危险。”
“这是个痛苦的过程。”邓布利多评价,“如果是另一个人推行了这部法案,你的阻力就不会这样大。我们一直在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将事情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假如年轻的小福吉先生带着这个错误的观念,他的行事上就会有误解,那样的事情才是无法估量的危险,康奈利。”
“只要食死徒还是‘食死徒’,反抗就会存在。”
康奈利·福吉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依旧不安。“他的蛊惑能力还有他手里的那颗苹果,你很清楚,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没有那颗苹果,我们赢不了。”
“关于那个,我本来想要写信问你,看来神秘事物司的进展也不太理想。”说到这件事,邓布利多神色严肃起来,“庆幸的是,我的好友尼可·勒梅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一些线索。他在观测的时候,遇到了危险——正如我最开始说的,魔法会引来不可预知的东西,而魔法石尤甚。”
康奈利·福吉脸色白了,没有一丝血色。
“勒梅大师他……”
“尼可·勒梅年轻的时候是决斗大师,他的灵魂受到一些冲击,但所幸及时停止了。”白巫师有力的声音安抚了他。康奈利语气艰难,“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那里,情况会更好吗?”
“你实在太高看我了,康奈利。在炼金术这里,尼可已经是走得最远的那个。”邓布利多叹息地说。
“但你们是好朋友。当世最伟大的两个巫师凑在一起,不可能只是更安全对不对?”康奈利·福吉急切地说,“那会增加我们的胜算。邓不利多,帮我们拿到那个苹果,弗森迪尔已经超过我们太多了,一旦他们公开了那个,去他的预言——没有人站在我们这边,不会有人了。”
邓布利多沉默了。
“我会那样做,但伏地魔不会容许我有空闲。上一次我离开一个月是什么样的情景,你还记得吧。”
康奈利·福吉的嘴唇发抖,白巫师领袖已经替他说了出来,“他们袭击了凤凰社成员,捕杀了上一任傲罗办公室主任。两个镇子的麻瓜被有预谋地屠戮一空……麻瓜首相差点和我们翻脸,如果不是偶发逆转部门拼命注销麻瓜的记忆,勉强遮掩了这些事情……”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
“直到我出现,这些暴行才消失。而伏地魔甚至不吝啬地让食死徒抓捕了罪犯,那些被抛弃的棋子。”
“我毫不怀疑,波特先生也承受着这样的憎恨,如果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伏地魔真的受到了某种重创,使得他不得不展示力量,蛰伏进政治的战场里……以我对伏地魔的了解,这可能比我从前的作为更让他难以接受。”
邓布利多盯着自己相互碰触的修长手指,“我还想再背负这些怨恨一些时日,或许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但小波特先生……他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成长得十分优秀——”
“那就训练他。”康奈利·福吉脸颊抽动,目光明亮,仿佛从未知之处汲取了某种力量。“他没有你想得那样脆弱——那晚你亲眼所见,邓布利多,成年巫师都未必有那样好的表现。”
“他缺一个监护人,魔法部缺少值得民众信任的标志,而你,缺少一个拯救你的时间的继任者——以神秘人的重视程度,除了他不可能有谁了。”
康奈利·福吉沉声说,“让我们各取所需。”
他会死的。
会像四年前,反抗黑巫师自治权法案的上任魔法部长一样,轻易地死去。
如果黑魔王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
与魔法部的悲惨遭遇不同的是,哈利收到了很多礼物。
住进圣戈芒的第一周,他有了一棵不用装饰就能堆满的“礼物圣诞树”。刚开始没人管它,就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等到德力士忙完心灵魔法科的事情,哈利和安塔利斯已经度过了昏沉的前三天,不再有几乎昏迷的睡意——雷尼夫人对此感到奇怪,因为据说那差不多用了两人份的药量。
哈利莫名地有些心虚,因为他和安塔利斯两个灵魂上的痛楚消失了。
身体里的魔力依旧不太稳定,因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本身就很脆弱。雷尼夫人调整了他的药剂——在发现哈利根本吃不下多少东西之后。
“你需要的是营养,不是减肥,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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