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他再也不用遮掩自己的怒火。
夜风扑打着篝火,让那残余的火焰被狂烈的风揉弄着,残忍无情地熄灭。那是比他还要愤怒的食死徒们。
要知道救世主展露出的魔法天赋,在巫师界已经绝无仅有,如果连这个来自纯血波特家族的后裔都算弱小和下作,那他们这些又算什么呢?康奈利·福吉的脸色黑了,傲罗们原本的那一丝同情,也在这一句话里消散得差不多了。
“如果救世主的亲戚都是这样的,哦,我开始同情他了。”傲罗里有人咕哝地说。
如果玛姬·德斯礼懂得一丝收敛,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惹怒了所有的巫师。
包括正在观看魔法造影的。
“玛姬,闭嘴!”弗农·德斯礼脸色惨白地厉声喊道。但这显然已经晚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恐怖的气味,那种蛇一样的凉意窜入心底的危机感刺激着神经。那或许是某种魔法,又或许是来自食死徒的,可怕杀意。
这让哈利从怒火中惊醒,意识到这个女人又干了什么蠢事。
“哈利,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安塔利斯冷眼看着,如果德斯理一家还有机会,能在小孩规划好的未来里触景生情,心生忏悔的话,那么玛姬·德斯礼就绝无可能。
她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我很厌恶这样说,”哈利深呼吸一口气,让愤怒与厌恶在心里被理智压倒,“但安塔利斯,她只是嘴臭。那些话很伤人,但不值得一条生命。也许她在过去,像这样伤害了很多人。她确实需要教训和一些惩罚,我是说,活着的。”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体会惩罚,她应该日日夜夜地认识到这个,哪怕是在暴怒中咒骂。”
安塔利斯妥协了。这小孩有时候清醒得可怕。哈利试图在做正确的事,他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耀目到发白的诅咒之火,蓦地流窜了过去——化作一个更大的环,围绕着玛姬·德斯礼,从地面喷发出如丝绸般柔滑的火焰,静谧地流向天空。
这美丽的一幕,玛姬·德斯礼无缘欣赏。
她惊叫着,吓得面色苍白,因为她被彻底地围困在了火焰中。
这让哈利感到解气,只有一瞬,更多的是索然无味。
“你将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玛姬·德斯礼,”他抿紧嘴唇,语气里有着恨意,“你多次试图侮辱我的父母,多次羞辱他们的出身,你缺乏作为一个人应有的素质,如果你的语言,让你觉得自己拥有力量,那么我会拿走它,作为对你的惩罚。”
“德力士先生,巫师有没有,能够令人失声的魔法?”哈利询问傲罗,因为亚克斯利的表情——哦,他没有表情了——那有些可怕。
“有的,波特先生。”德力士眼都不眨地快速说,就像在参加某个魔药审查会议,“如果在不损害嗓子的情况下,药水的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但我想你可能需要的是永久性地拿走她的声音。”
“这是一种简单的诅咒。当然高品质的无声药剂也能做到,完全烧毁声带。”
哈利重复了一遍他的判决,但玛姬·德斯礼无法接受。
“你不能这么做!”她声音嘶哑地嚎叫着。
弗农·德斯礼简直要被姐姐的愚蠢震惊,她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怪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吗?他会失去她的,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
“玛姬,接受他。”弗农德思里喘著粗气大声喊。
闻言,他的姐姐粗胖的脸膛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紫,女人歇斯底里的情绪,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理智。
“不能,不能是永久性的,不能,无法恢复。”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
“我不是在跟你商议,德斯礼小姐。”哈利冷冷地说,“你需要在你的余生里带着它,为此懊悔,为此赎罪。”
玛姬·德斯礼的脸色惨白,她蠕动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认为那是野蛮的、毫无理性的惩罚——正如她从前所做的那样。只是当目标变成了自己,便突然觉得难以忍受。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些判决,是从那个像狗一样寄生在他弟弟家里,只配卑微的存在着的那个男孩嘴里说出…轻易地决定了她日后的痛苦。
这个事实几乎杀死了她。
她想要疯狂的反抗,即使理智在向她发出警告。玛姬·德斯礼不得不愤恨地盯着哈利,就像在看彻底的仇人。“所以你的父母就是做这个的,凶残野蛮的暴徒,是不是?”
“不准你提他们。”
哈利的表情凝固了。他拒绝安塔利斯轻柔地想要替换他的举动,但玛姬·德斯礼丝毫不急,她觉得自己抓到了这个男孩的软肋,恶意地笑了。
“但他们死了,是不是,罪有应得。”
这一刻,哈利的情绪想要暴动,但他再一次克制住了。“你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与善意,”他冷冷地说,“至于我的父母,我在做他们可能会做的事,如果你拒绝这个审判结果,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玛姬·德斯礼的表情扭曲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审判桌的方向,那些将他们抓起来的暴徒,隔着那些古怪的火焰。
“我会接受,”她硬邦邦地说,“但你永远别想让我感激你,小子,我对你的评价永远不变。”
“你最好这样做。”哈利冷硬地说。只有安塔利斯知道,这孩子的灵魂气得发抖,哈利不能理解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样可怕的人,但他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年长者叹息地看着这孩子在疼痛里成长,用所剩不多的灵魂力量安抚着小孩的难过与委屈。
诅咒之火幽然地从空中没入冻土,没有给予这个女人哪怕多一秒的保护。
于是,当那耀眼的火焰消失,空气中浓密的、粘稠的恶意,就向着玛姬·德斯礼倾轧而来。她的面色终于苍白起来,因愤怒而发紫的脸膛上终于流露出…某种恐惧。
德斯礼们排斥着魔法,现在魔法的报复几乎压弯了他们的脊梁。
“现在,站起来,拿着你们的审判书。”
只有哈利的守护神轻巧地靠近他们,将那张在他们看来,无比荒谬可怕的审判书递给他们的时候。洁白的光芒才缓解了那一切。但他们无法汲取更多了。当他们踏足到守护神保护之外,就直面着巫师们愤怒的、尖锐的魔法。
他们又惊又怕,承受过钻心咒的身体,在此刻隐隐有些幻痛起来。
短短的几步路,德斯礼们走得胆战心惊。当终于来到审判桌前,弗农·德思礼被吓得无法喘气,他肥胖的身体在这里产生了作用,能够勉强地遮住身后的达利和佩妮。
他们站的位置,距离玛姬·德斯礼足有几英尺远。
后者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像是终于意识到,她不再具有权威这个事实。
亚克斯利卷起嘴唇,意识到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麻瓜,“在我们执行惩罚之前,我建议你们,保持感恩。”他恶意地挥动魔杖,三张审判书被粗鲁地拽到了审判桌上,与先前的那些叠放在一起,上面的字迹迅速变换着内容,那属于德思礼一家三人。
食死徒没有客气,他紧接着从稀薄的空气里召唤出黑色的绳索,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他们身上。现在德斯礼一家必须和先前的罪犯站在一起。这令他们感到可怕和难堪。
然后,亚克斯利看向瑟瑟发抖的女人,目光狡猾地扫过她肥胖的手里,渐渐颤抖起来的审判书。不得不承认,小救世主的惩罚其实非常恰当,但这还不够……
“弗森迪尔尊重波特先生对此案的一系列判决。”
他慢吞吞地挥动魔杖,让玛姬·德斯礼的审判书上,那些字迹一点点消失,变换成新的内容。
“黑巫师会保证这些惩罚,一点不漏地进行了实施。”食死徒皮笑肉不笑地说,“至于这位女士,我希望您能在审判结果的执行过程中保持冷静与克制,否则弗森迪尔将教会您什么是礼貌。”
玛姬·德斯礼从这个黑巫师的眼睛里,看到了更为无情的、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她手里的审判书轻飘飘地落在了……审判台的另一边,与那些叠放在一起的格格不入。
巨大的不安笼罩着这个神经质的女人。
玛姬·德斯礼想要尖叫,但面前的人不是善良的救世主。无形的魔法束缚住了他的喉咙,约束了他的身体——那是和罪犯一样的黑色枷锁。
而她只能狼狈地、恐惧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亚克斯利没有让女人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求饶或是咒骂。他面不改色地做着简短的陈词。
“所有的审判结果都会登报公示,任何人都有权利监督这件事,为了那些日后可能受到麻瓜侵害的小巫师们。”在全英国的魔法造影见证下,弗森迪尔必须尊重救世主的意图,但这件事还没有完。
当真正想要杀人的时候,食死徒从不废话。
女人被枷锁拽到了她的弟弟旁边。现在,没有人再关注她了。因为亚克斯利正缓步上前,他从那黑色的法官制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封黑色的信,以及一张黑色的请柬。
康奈利·福吉神色蓦地变得苍白无力。
空气里弥漫着荒谬的哗然与恐惧,傲罗们躁动起来,德力士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离开之前,您需要拿好这个,波特先生。”亚克斯利用魔杖,让这两件东西漂浮到救世主的面前。
“这是我们的主人,伟大的黑魔王陛下,送给您的第三件礼物。”
食死徒又带上了他的面具,对着僵硬的救世主,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假笑。“以及,他期待您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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