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货量很低,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挣钱。”沈开景信心十足地讲道。
迟云河冷哼一声,不满地说到:“客户来了,我却没货,别说挣钱了,我在行业的口碑都可能一落千丈。”
“迟老板,你听我慢慢讲,我讲完你要是觉得没有道理,再发牢骚也不迟。”沈开景向他解释道。“其实很简单,货多有货多的卖法,货少也有货少的玩法。我们将单价提高,一条顶十条的价格,足以弥补数量上的缺点。”
“你说的简单,一条卖十条的价格也得有人买啊?”迟云河不悦地说道。
“一件商品满大街都是,它就只能卖批发价。如果市面上只有几件,那它就算是块石头,也能卖出玉石的价格。因为这时候它叫做孤品。”沈开景润了润嗓子接着道。
“没人买,我们就给大家一个买它的理由。迟老板,你肯定认识不少圈内的有钱人,我就问一句,他们这些人中,但凡有一个人买了,其他人还会等着吗?”
“你是说利用那些有钱人的攀比之心?”迟云河在心内不断思索着可行性。
“没错,就是攀比之心,不管你是卖还是送,一定要在前期将滴血莲花的名气打出去。我们这次要走精品路线,专门针对那些有钱人。”低端走量,高端走价,能挣大钱的无疑是后者。
迟云河听完沈开景的话,也有些激动起来。事情虽然不好操作,但若是做成功了,利润足可以抵得上自己普通商品一年的销量。
两人商议好其他的细节,迟云河在钱江呆了两天,等公司法务拟好合同。两个人的第二次合作算是初步达成。
沈开景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代工的问题,最终还是选择了向父亲求助。之所以不在本地找人代工,主要还是保密的问题。
钱江毕竟是国内有数的几个城市之一,信息流通的速度很快。在钱江找代工,难免消息不走漏。一旦滴血莲花菩提像琥珀木手串一样,原材料被爆出,这条财路很快就会被断掉。
老家唯一的好处就是,工人只关注工资,秘密被泄露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臭小子,离家这么久,终于想起来给你爹打电话了,怎么没钱花了?”沈父在电话那头佯装生气道,但脸上的笑容很明显。
“钱够花,这不是想你了吗,就想着打个电话。”
“有啥好想的,你爹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最近学习怎么样啊?”中年男人还是很难接受情感表达的,沈父虽然心里很感动,但嘴上却硬的很。
“学习还行,就那样,家里怎么样,厂子效益还可以吗?”沈开景知道木材市场已经开始有了点风声,虽然还没爆发出来,但就像海面,汹涌的永远都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家里挺好的,用不着你操心。安心学习才是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
沈父最近确实遇到了点麻烦,木材原料有点难买了,原本合作的几家供货商,最近出货量都有些少,但并不是多严重。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麻烦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
即使放在心上,沈父也不会跟家人讲,这是他作为一家之主,必须要维护的尊严。
沈开景之所以提前去约迟云河见面,就是因为十一假期结束后,看到的一条新闻。北江林业大学一位教授的论文发表,题目是《论十年间大兴安岭地区生物多样性的变化》。论文中提到了关于延长保护植物生长时间的建议。
沈开景把论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他有种预感,这篇论文可能会是整个北江省封山育林决策的先头兵。春江水暖鸭先知,行业内总会有聪明人,就像胡瑜溪的父亲一样,提前就能预料到会到来的变化。
沈开景很想知道家里的厂子有没有受到影响。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但是他迫切想多了解一些家里的情况,从而做出对策,就怕自己想到办法的时候已经晚了,毕竟时间不会等待任何人。
但看来从父亲那里是没法得到任何信息了。
“爸,之前找我做珠子的那个人,又联系我了,这次想加工一批货,原料他们提供。我不知道家里情况,没敢答应。”沈开景试探道。
“他们想做什么,说出来听听,我再决定。”沈父问道,语气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很欣慰,自己儿子好像成长了,做事终于沉稳了点。
“他那边有一批果子,需要将里面的种子取出来,但是种子表面的木质纤维很麻烦,新手做的话,一天也做不了几个。”沈开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开出的条件还可以,他们负责原料供应和运输成本,咱们只要按他们要求加工就行。成品和加工步骤视频发给我了,加工费给的报价是,一颗成品给五十。”
“价格开的这么高,估计东西不好做,你先把资料给我,我让工人们试一下,再决定吧。”沈父没敢答应,虽然已经有过几次合作了,中间也没出过纰漏,但是他还是很不放心这个合作的燕京人,这个人神神秘秘的。
没见过真人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沈父不理解。对方每次让加工的东西都很奇怪,价格倒是给的挺高的。
又跟父亲聊了几句,沈开景挂了电话。
心里想着,看来有必要多关注一下政策消息和行业动态了,还有就是自己要抓紧思考怎么解决家里接下来会遇到的麻烦了。
钱还不是最主要的,家里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自己的父亲,家里的厂子倒闭是迟早的事,即使没有那个给父亲下套的人,光是政策方面也不是自己家厂子能够应对的。当波浪打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法抗衡,但最先死的,永远都是那些划着小船的人。
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自己要尽快在11年到来之前,给父亲找到一个新的事业。
当沈开景沉默思索的时候,电话响起。钱江的座机。
“喂,您好。”
“喂,是沈先生吗?”
“是我,您是哪位?”
“沈先生,我这里是城南仓储中心。”
“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的仓库昨天晚上被人撬开了,我们已经报警了,您最好过来一下,核查一下有什么损失。”
挂了电话的沈开景,没来得及多想,急忙出门打车向仓储中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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