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行社苏州站小会议室。
张于、唐骏、马克坐在会议桌的一头。
会议桌的另一头,坐着李向尚和一组组长王锋。
张于正在笔记本上写着,其他的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等待张于说话。
三分钟后,张于终于写完了。他抬起头来,看向李向尚。说:“让你们二人参加这次的会议,是因为你们二人是三个月前才调来的苏州。”
李向尚与王锋马上坐直身子。
张于继续说道:“何成的事件,是由一名党务调查科打入苏州站的特工策划的。”
“长官……”
张于摆摆手:“你二人不在怀疑之列。因为那时候,你们没有来苏州站。但你们是现在苏州站的站长与组长。抓获打入的特工的任务,必须由你二人来完成。”
李向尚与王锋站起身:“卑职遵令!”
张于向马克点点头。
马克站起身,来到了左侧的黑板位置。这黑板此刻被遮上了一块黑布。
马克过来揭开了黑布,黑板便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马克拿起一根小木棒,说:“通过几天来的调查,我们将苏州站的人,进行了归类。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在何先生出事的当天之后来到苏州站的。这类人是信任者。因为何先生出事前,他们不在苏州,也就说他们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据。他们那之前不在苏州,也就不知道何成的任务与行迹。所以,他们是我们的信任者。”
李向尚说:“我完全赞同长官们的分析。”
王锋:“长官们的分析一针见血。”
他们俩都是在何成死后七天才来的苏州站。所以,他们是信任者。
马克用小木棒在左边黑板处划了一个圈。“信任者的名单在这,现有的苏州站中,有七个人。”
说完后,马克用小木棒指着黑板的中间说。“这一部分人,属于观察者。”
“之所以叫他们观察者。是因为,他们的年龄,性别,工作,社会经验。”
马克用小木棒指着黑板的顶上头的两个大字──树蛇说:“根据党务调查科的情报,树蛇在三年前就出现在党务调查科的档案上。是立功受奖的档案。”
“大家想想。三年前,我们力行社还没有组建。人家树蛇就已经在立功。这说明,他是一个老资格、有着丰富的经验的特工。我的分析是,他的年龄最少是三十三岁以上。”
唐骏补了一句:“年青的人,没有这个经验。要知道,民国的特工才刚刚起步。我们没有一家培训特工的学校。所以,我们的特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五年以上的特工经历的人,是不会战胜何成的。”
张于说:“何成从事特务工作有五年了。”
何成五年的特工经验都输了,那么树蛇呢?
马克在黑板中间一块划了一个圈:“这里有十个人。这些人基本上是内勤工作的人,并且从事特工工作时间不超过两年。”
……
就在马克在小会议室上课的时候。在苏州站的一个杂物间中,一个人正在通过窃听器,听到了小会议室内的动静。
这个人就是树蛇。
张于三人来到苏州,树蛇已经得到了徐恩曾的通知。作好了打算,并于三月八日,在张于三人办公的小会议室内安装了窃听器。
想不到,昨天安装的窃听器,今天就碰上他们开会。
点上一支烟,树蛇眯上了双眼。
张于还是有本事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能被称为十三太保。他们来才三天时,就已经追着树蛇的尾巴而来。
特别是他们的排除法,去掉后来的人,再去掉观察者。那剩下来的人就不多了。
果然,小会议室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是马克的声音。
“观察者,有十个人。除了观察者外,剩下的人就只有七个人。”
“这七个人,既是何成遇害前在苏州站工作,同时又是外勤人员。虽说他们的工作年限不同。但是,谁能说明他们不是树蛇呢?”
“所以说,这七个人当中的一人,就有树蛇!”
随后,马克详细地介绍了这七个人。
树蛇在窃听器中,听到了周林的名字,也听到了自已的名字。不用说,现在已经是兵临城下了。
树蛇知道,按照这样查下去。自己肯定会被查出来。
如果落在了力行社人的手上,那是生不如死!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找个替身,二是逃走。
逃走,不是上策。只要自己一逃,那么,力行社就会天下通缉自已。就算自己呆在党务调查科的总部,也会被力行社抓住。
自已能卧底力行社,那力行社的人也能卧底党务调查科。随时随地,自已都在枪口下。
没有人能救自已!徐恩曾不行!陈立夫也不行!
那样的结果是,自已得死!自已的朋友会死!自己的家人会死!
所以说,这条路行不通。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找一个人顶替过去,让力行社的人确定他就是树蛇。
这样的话,戴立的仇与恨,都集中在了替代者的身上。
自已就能活下来!自已的朋友也能活下来!自己的家人也能活下来。
这就是徐恩曾给树蛇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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