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空下起了雨。
淡淡的金色水珠打在梧桐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雷暴氤氲着,那只云中的眼像是被无形的打手握住,连同云雾一起被狠狠撕碎。
“实际上不止是面具和枪,每个‘奥丁’的身上都有一个特殊的尼伯龙根烙印,这让他们可以彼此感应……以及让幕后的那个真正的奥丁,如果存在的话,让他远程操控。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完整的大地与山之王座是两个龙王合二为一的死神海拉,能够打开死者之国。”
夏弥点头:“那其实是打开世界上所有尼伯龙根的空间权能,是‘力’的最终形态。”
“我没有那么高深的权能,只是用灵魂之火把他体内埋藏的烙印给提炼出来,烧断烙印和其他东西之间的联系。”
然后,麟羽化身的龙仙便将奥丁尸体举起来,像是吃妙脆角一样吞下。
“卧槽,说得那么高深,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夏弥对这家伙的故弄玄虚感到愤慨,不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龙仙。
哪怕那不是正牌的奥丁,也有着货真价实的昆古尼尔神枪和龙王的权能。她相当好奇麟羽会发生什么变化。
须臾,麟羽的身形飞快缩小,覆盖身躯的甲胄在消散。他的双瞳闪耀着紫金和血红的圣光,忽地,额头中央的位置裂开一小道缝隙,从中挤出一颗赤金色的眼球。
被那眼球注视的瞬间,夏弥脸上好奇的表情一下变成了惊惧。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命运”锁定了,一道看不见的丝线连接着眼球和自己的大脑。
砰。
砰砰。
战鼓的鸣响在空气中震颤出金色的波纹,麟羽的龙仙之血在沸腾,心脏的跳动频率超过每分钟300下,血液涌向后背。
他似乎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及时脱下外套和衬衫,露出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夏弥下意识地脸一红,“变态”一词还没吼出口,他背部的骨骼轰然绽裂,血液喷洒,一对枯木般的龙爪从他的脊背骨两侧伸出。
麟羽面色淡然,仿佛背部的巨大伤口只是道具效果。
龙爪弥漫着死亡的金色气息,上面没有龙鳞,纯粹是由赤金的雾气凝聚成的。未知的生物缓慢地从麟羽的背部爬出来,凝聚自己如死亡骑士的半身,骨架空洞,不见血肉,头部脱离了人形呈现出类似狼的特征,覆盖着一张金色的独眼铁面。
这雾气凝结的能量体散发出的气息让周围的空间像一张抹布般被扭曲,它的双肩栖息着两只黑色的渡鸦,在神话的叙述中一只叫“海基”,代表“思维”;另一只叫“穆林”,代表“记忆”。
昆古尼尔微微一动,落在龙爪之中。诡异的是那本应是由世界树树枝打造的世间最坚不可摧的材料,在能量体的手中,却如长蛇一般盘旋缠绕,有着藤蔓的韧度。
夏弥可以确信,麟羽从体内解放出来的能量体就是奥丁,那战鼓一样的心跳声演奏出贝多芬《c小调第五交响曲》的乐章,没想到这个龙王还是古典音乐乐迷,蛮有品味的。
“其实也有更精细的吸收方法,不过我还没完善,所以没对这个家伙使用。”麟羽的目光流露出思索的意味:“他的服饰还是唐代时候的样子,我怀疑他就是当初刺杀你和芬里厄的人,所以有你们的权柄。”
之所以没有在苏醒后就吸收,是因为他不确定有没有其他人在暗中窥探,而在海崖别墅的尼伯龙根内,他和诺顿也没有完全信任彼此——毕竟上一次见面时,是麟羽带着上千混血种围攻白帝城,诺顿和康斯坦丁壮烈自爆。
“很有趣,这位奥丁的封号是魔术之王,对应着奥丁为了获取智慧,曾经被吊在世界树上。”他念诵起古老的经文:“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卢恩文字,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不是元素……封号是单一的权柄……”夏弥立刻抓住了重点。所有奥丁,他们在佩戴上面具之前都是混血种,拥有能追溯到某个王座的言灵,而获得王的封号后,他们的能力看起来更像是“概念”,而不是对某种元素的掌控。
麟羽点了点头:“的确是概念权能,或者说,用‘概念武装’来形容更合适。奥丁自己献祭给自己,自己创造自己的概念。这是诺顿都不曾掌握的炼金术,因为,它不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而是为这个世界赋予意义。”
龙王们立于王座之上,因而拥有天赋伟力和元素权柄,那来源于他们对于世界本质的理解。但奥丁是另类,他不去理解世界,而是为世界赋予意义,他以篡夺来的“智慧”书写文字,描述世界,让世界成为了他的概念。
“那你能用这样的炼金术吗?”夏弥满眼都是期待,像个看见金库大门敞开的小贼猫。
“之前不能,现在可以了。我学会了他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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