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位于龙虎山南边一公里处,其高耸万仞,向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苍书翠竹点缀其间,层层烟岚飘飘忽忽,因而得名白云山。
韩珣和常巍二人来到白云山下,此时山下已经停了许多车马,想必大多数人都是来登高望远的,其中有一小部分还是及笄年华的少女,因而,山野凭空增添了一份灵动,晋朝风气开放,女性在思想和行为举止方面,只要合乎礼节,对其并没有过多的束缚。
“真是奇怪,为何重阳节这天家家户户都来登山啊?是有什么说法吗?”
常巍从山脚下随韩珣一路向上,期间,见到诸多景象,或是二三人举杯高歌,或是三五人成群长舒胸襟,或是独自一人登高望远……虽然,他跟在世子身边,学会了读书识字,但这并不代表他博览群书,每年重阳节他都会跟随世子到白云山登山,青山绿水不改其貌,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人吧。
“重阳节,农历九月初九,二九相重,称为‘重九’,民间在该日有登高的风俗,为什么偏要定在九月初九登高呢?按照道家的说法,因为‘重九’是一阳登勤之日,地气上升,天气下降,为了避免沾染不正之气,所以登高以避邪气。”
随后,韩珣继续说道:“重阳为秋节,节后天气渐凉,草木开始凋零,重阳节登山‘辞青’与在阳春三月‘踏青’相互呼应,古文中有记载:有治看携酌于各门郊外,痛饮终日,谓之‘辞青’。”
“呃……世子我没听懂,其实我就是随便问问。”
常巍原本想要和韩珣炫耀一下自己刚刚从书上学来的知识,不曾想世子口中所说的他在此之前闻所未闻,心中不禁暗想:果然还是自己太年轻了,对此,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累了。”
韩珣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长巍,闹了半天,原来某人是没听懂啊,那你刚才不停的点头干嘛?对此,他无言以对。
“累了?我不累啊,现在我一口能能爬到峰顶呢,要不我给您演示一下,世子?”
“……”
自己的侍从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怎么办?韩珣挺着急的。
韩珣看了一眼脸上满是疑惑的常巍,心中暗下决定,这次回去一定要让他多读一点书,否则有时候他说话,常巍听不懂,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随后,他不再搭理常巍,正欲转身继续向上,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呼唤。
“这位小郎君,还请留步。”
韩珣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名年轻公子,身穿白色绸衫,头发上束了一条玉带,轻摇折扇,掩不住一身雍容华贵之气,等到对方来到近前,他打量了那年轻公子一眼,只见他相貌俊美无俦,双目黑白分明,顾盼生辉,手中折扇碧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因而显得是如此的白玉无瑕。
“兄台是?”韩珣见是一名陌生面孔,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在下公孙玉。”
公孙玉的叔叔是一名道教信徒,前日途径余干县,听说龙虎山重阳这日有法事,便在县城停留了两日,今日带着他一同来到了这里,不过他本人对道教文化并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就没有和她叔叔一起去龙虎山,反而是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一起来了这相距不远的白云山。
刚刚,一路缓慢向峰顶攀登的公孙玉,闻言,韩珣对重阳的解释,偏偏两种说法他都没有听过,自认为读书破万卷的他,突然遇到了完全不明白的地方,所以,一时之间来了兴趣。
“韩珣。”
虽然不知道此人叫停他是因为什么,但是,韩珣还是和对方行了一个拱手礼,随即问道:“不知兄台叫我是因为?”
“刚刚意外听到小郎君对重阳登高的解释,言语之间似乎有未尽意,感觉很新颖,所以,特来求教后续内容。”
公孙玉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梳着总角,脸庞稚嫩的男孩子,姑且先称之为少年吧,有模有样和他行了一个拱手礼,眼中丝毫没有这个年龄孩童遇到陌生人时的慌乱,他心中暗自笑了笑,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说的是?”
“小郎君言称:有治看携酌于各门郊外,痛饮终日,谓之‘辞青’。恕在下学浅,还请告知是出自哪篇文章?”
“这句话出自《帝京岁时纪胜》。”
韩珣听闻对方问的是这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这篇文章,给公孙玉一百年的时间,他也无从考稽,因为这篇文章本就不属于这里,为什么?因为它是由地球清朝年间的潘荣陛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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