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凝视着程璘,观察着他的眼神与微表情,以严肃的口吻道:
“既然先生读书是为了这些,那先生应当知晓,贪官污吏若不惩治,日后必将毁了我大明的根基。”
“先生,这云南官场,究竟谁是那仓中老鼠?”
“说出来,本王替你做主!”
谁知,程璘仍旧只是摇了摇头。
一旁左峰冷冷的乜了程璘一眼,严喝:“让你说,你就说!”
程璘被吓了一跳,踉跄着退了几步,而后朝朱柏低头行礼道:“殿下,实在是微臣该死,并没有人贪墨微臣的俸禄啊。”
朱柏通过观察他的微表情,发现他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没有人贪污他的俸禄,他怎会过得如此清苦呢?
“程先生老家是哪里的?”朱柏沉思了一下问道。
“微臣是山东籍人士。”程璘恭谨答道。
“哦,山东人士,那你一定是把俸禄寄回到老家去了吧?”
问出这句话时,朱柏特别留意观察着程璘的反应。
程璘明显微微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诚如殿下所言,的确如此。”
“程先生,大孝啊!”朱柏竖了竖拇指,跟左右道:“自身过得如此清贫,却不让家里人吃一点苦,可敬,可佩!”
……
回到府衙住院,朱柏脱下大氅。
清韵小心接过,掸了掸大氅上面的灰土,然后将之收好。
“左千户!你去把吴大人叫过来!”
“是!”
听到王爷的吩咐,左峰立刻去把左布政使吴印“请”到了府衙。
吴印是个典型的的胖子,油头肥耳,腆着大肚子。
但别看他胖,却能坐到云南官场第一把椅子——左布政使,可见能力还是有的。
“吴大人。”朱柏坐在椅子上看着吴印,观察着他的微表情。
“不知殿下找属下来,是有什么事吗?”吴印额头开始冒细汗,战战兢兢道。
作为一只官场中的老狐狸,他怎会看不出湘王殿下这是要问责自己呢……
“倒也无事。”朱柏手指轻轻叩着桌面,看似漫不经心道:“说说程璘这个人吧。”
吴印稍稍松了口气,说道:“程璘,山东籍,父母早亡……”
“你等等!”
朱柏打断了他,“你刚刚说什么?程璘父母早亡?”
吴印点了点大脑袋:“是啊,那是大元至正年间的事了,都是饿死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朱柏心中一惊。
如果程璘父母早亡了,那他把俸禄寄回家中做什么?
联想起程璘“微愣”的微表情……
朱柏想了想,就明白了——
程璘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难道真的是怕得罪官场中的某位大人物吗?
难道云南官场的水,真的这么深了吗?
“你继续说……”朱柏回过神,催促吴印道。
吴印则继续说。
等吴印说完,朱柏大体上了解了程璘的身世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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