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秦大娘子的心机手段,若是单比大宅门的那些阴谋勾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可问题是,为什么要在对手最擅长的领域跟她竞争呢?
她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装委屈、扮可怜,诱导那些不明内情却又好打抱不平的蠢材为她冲锋陷阵。
那自己也能一力降十会,跟她玩后世的特种战术。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到时候看看谁吃亏就完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秦昊最终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应该是那天的晚宴起了作用,从那天开始,梁家长房这边上上下下的氛围为之一新。
首先是冯小娘那边变得消停了,不但每日安安分分地给吴大娘子请安做礼,不再到处搞那些幺蛾子,就连梁昶也知道了收敛,不再有事没事跟秦昊别苗头了。
而吴大娘子呢,本身她就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如今为了家族和睦,她也像是放下了多年的芥蒂,拿出了当家大娘子的胸怀气度,最起码在表面上,双方非常默契地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可能大家都在装吧,但要是能这么装一辈子也是好事。
没有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烦心,秦昊的生活再次进入了每天读书习武的单调模式。
他前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单调,因此乐此不疲。
时间很快就到了上元节这天。
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自古以来就有赏花灯、猜灯谜、放烟花等一系列民间传统。
家家户户不分男女老幼尽皆出门,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按照往年的规矩,梁家也扎了彩灯,高高的一个大架子上,挂满了各色花团锦簇灯饰,远远看去,明晃晃的好不耀眼。
不过他们毕竟只是伯爵之家,不好太过显摆、出风头。
所以与齐国公府、宁远侯府那种,横跨了将近半条街的超级大彩灯相比,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当天,官家为了与民同乐,决定在大庆殿设宴款待群臣,汴京四品以上的勋贵官宦均在受邀之列。
梁伯爷当然也收到了宫宴邀请。可惜偏偏这么不巧,前两日汴京下起了小雪,梁伯爷的旧伤便又复发了。这次梁家没有瞒着,光明正大地请了御医过来诊治。
御医看后摇了摇头,说是积年老伤,已然深入骨髓。
想要治愈是没有可能了,只能施针调理、好生将养,或多或少能让伯爷感觉好受很多。
御医的话让吴大娘子好生担忧,偷偷地抹了好几次眼泪。
这样一来,宫宴肯定是没有办法参加了。梁伯爷索性借着这个机会往宫里递了个折子,将自己旧伤复发、难以医治的事情说了,自知无法继续跨马持枪,为大宋、为陛下征战,因此不敢窃居高位,自请辞去神卫军副指挥使之职,并且请立嫡子梁晔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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