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这沧州府虽然仅是大宋边陲一小州,但其中繁华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丝毫不逊于汴州。
五音阁便是这沧州府内最盛名的一座青楼。此时已是日落黄昏,五音阁所在的街道旁,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子与马车。
一个个轿夫车夫将手揣进袖口,时不时踮起脚尖向五音阁内观望。五音阁这等风月场所进门便要五两,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消费得起的。牡丹花下死的风流艳遇,也仅是为他们的主人开放的。
多少穷酸书生为能与佳人同桌共饮、一亲芳泽,省吃俭用三月半载来这五音阁消费。又有多少豪门子弟、官门世子只为博得佳人一笑,来这挥金如土。
大宋儒风盛行下,是放荡不羁的风流与诗情,故事与酒向来都是文人墨客的必需品,当然也包括这风月中的温情。
武植身着一袭雪白裘袍,与同样衣着光鲜的孙安,在一群姑娘的拥簇下,踏进了这久负盛名的五音阁。
“哈哈哈!哥哥!洒家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等待遇。难怪那些个文人墨客经常出入这等场所,洒家若是天天来这,也能吟出几句鸟诗来。”
孙安一进入这五音阁,整个人便像是刘姥姥进了大庄园般,一双大眼转的几乎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武植哈哈一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你若成了那些个文人墨客,某敢保证你吟不两句诗便会被人五马分尸。”
“哎呀!这五马分尸可是要不得,洒家还是屠狗的好。”
孙安也知这武植是在打趣他,连忙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惹得他身边的姑娘一个个捂嘴浅笑。
两人肆无忌惮的谈笑,惹怒了几个听曲的书生。其中一名长相清秀的书生,当即走出人群,拦住了武植二人,“依这位兄台所言,我读书人还不如一个屠户了?便连太宗皇帝都要敬重我等读书人,难道兄台认为太宗皇帝也有错喽?”
普天之下敢公开出言诋毁皇帝者,不是位高权重的王侯将相,便是不怕死的笨蛋。此人一开口便将武植推到了风口浪尖,用心之毒可见一斑。
此言一出,整个歌声弥漫的五音阁,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全部都将目光投向了武植这边。便连五音阁的五大花魁也是纷纷透过窗户,向武植这边扫来。一直围在武植二人身边的姑娘,则是知趣地退了出来。
孙安吃惊地张了张嘴巴,看了看那书生,又看了看武植,一时间也是知该说什么了。
世人都说武人百把刀,抵不过书生一张嘴,方才武植只不过是与他开了玩笑,便引来这么大事情,这文人墨客果然不是好相处的。
武植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对方,“太宗敬重的是文人骨气,而非阁下这张偷换概念、以偏概全的嘴!若是阁下想与某家切磋武艺,某随时奉陪。若阁下只是想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还请阁下另寻他人吧!”
说完,武植膝袍一甩,直接从那书生身侧走过,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
“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书生岂会容得武植这般挤兑,当即伸手便扯住了武植的衣袍。
“慢着!既然兄台说在下偷换概念、以偏概全,还请兄台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是何意思?”
“对!负心总是读书人?阁下这口气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嘿!仗义每多屠狗辈?区区屠户怎可与我读书人相提并论?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休想离开这五音阁!”
人群中又走出了几名书生,当下与那书生一同将武植、孙安二人围了起来。
五音阁二楼,五花魁看到这场面,谈论道,“姐姐!你说这人衣着如此华贵,怎会是个不积口德之辈?”
“姐姐!五音阁每天进进出出多少达官显贵,妹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像此人这般的狂妄之徒?哼...一看这人便是个奸邪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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