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诡异了,大半夜高速路上还有马的?
在外公的马场里,周子桓见识过各种类的名马,毫无疑问那沉闷的蹄声的主人是一匹重型马,身躯比夏尔马还要庞大。夏尔马就已经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马了,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拿不准,停下脚步挺直身子面向蹄声穿过层层雨幕而来的前方。
隐约有亮白的灯光照进周子桓的视野,光线柔和温暖,像是在呼唤游子归家。
灯光越来越亮眼,周子桓死死地盯着光源处。他不认为那是高速路检修队,这年头哪有骑着马来巡查的?
那灯光不光温暖……更透出庄严和宏大!
难道佛祖显灵来拯救祂的信徒了?他自认为如果真是佛祖,来惩罚他的可能性会大点。
亮白的灯光终于照亮周子桓四周,他惊愕地发现路边的护栏不知何时变成隆起的混凝土墩,隔离带的树木消失不见,取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然而这都比不上眼前的景象,更能震撼心灵。
八足的骏马踱步在沥青公路上,每一步都留下清晰可见的洼坑,它身披着沉重的金属甲胄,白色毛皮上游走着晶石般的光辉,宛如一座白色的小山。它脸上戴着青铜色面具,可能是面具过于沉重以至于让它只能埋着头嘴里吐着微弱的马嘶声,这也让马背上那东西的形象在周子桓视野里更加清晰。
祂裹着织上金边的白袍,一只手里握着长枪形制的粗大木枝,雨水滴落在长枪上却不着痕迹,光滑如同青铜;另一只手则拽着马缰,居高临下望着周子桓,脸上只露出一只眼的暗金色金属面具刻着复杂的花纹,眼中的金色光芒仿佛能穿透周子桓的内心。
北欧神话中的主神,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
凉意从周子桓脚底升到头顶,本能告诉他应该转身逃跑,可浑身僵硬得没有知觉,脚像是被灌注了铅。
“你来了。”
遥远悠长的声音鼓动着周子桓的耳膜。沧桑而干枯如同秋日的落叶,他甚至觉得那只是一声叹息。
“离开主这么多年,到头还是得回到祂的怀中。”
周子桓用力咽下一口唾沫,他不能确定那话是不是说给他听的。最后的方式是选择沉默。
“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启,你不该出现。”
天地之间都是无尽的雨,雨外是无边的黑暗。
名为斯雷普尼尔的神马离周子桓有半米的距离,马厚重的鼻息扑在周子桓脸上,吹走他两颊的雨珠,周子桓心中惊惧也被带走了一大半。
至少这马看起来算是温顺。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周子桓竟吐了个槽。
奥丁没有回答,祂身后两旁走出两列黑影,周子桓隐约看见那一张张苍白千篇一律的人脸,眼中亮着同样的金光,比奥丁的黯淡许多。
黑影们匍匐在神马身旁,膜拜的方向却是周子桓。
众爱卿免礼平身。周子桓差点喊出声来,好在惊惧压制住了他嘴里的烂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拜错人了哥们,你们的神在你们边上,真是眼神不好使咱们就多吃胡萝卜。
“和你来一起进来那人带着神的烙印,你认识他么?”
难道是楚子航?
“认识认识,那是我朋友,他还好吧现在在哪儿?”周子桓连忙回答。
“他不能离开了,你可以走。现在还不是你该来的时候。”
“我们就是不小心迷路了,要是对你这儿造成什么损失我赔,我有钱。”周子桓有些着急,手开始胡乱比划起来。
“来过此处的凡人会永远留在这里,我将许诺他永恒的生命。”
“感谢您的好意,可我朋友想来不会太乐意,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小儿,一家老小全靠他养活……他得回去。”
周子桓不知道奥丁为什么要留下楚子航,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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