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弥足珍贵,给大地一点点的施舍,就足以让万物欢呼雀跃。
男孩走在靠着河边的那条小路上,河边一片萧瑟,只有几株孤零零的狗尾巴草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点头。
男孩想起了天气还暖的日子上网回家的时候,那些狗尾巴草的身边开满了蒲公英,蒲公英的花絮摇曳在河的两岸,河对岸写字楼偶尔有几扇打开的窗口,里面的年轻人眺望着远处的CBD区憧憬着明天。
男孩名叫周子桓。
从有记忆的时候,周子桓一直生活在中国西部大山的一座寺庙里。那时没有人知道他父母是谁,来自哪里。
老住持,也是周子桓的师傅告诉他,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雨夜,“老衲许多年没见过那么大的雨,一直不停的雷声和闪电让我完全听不到手中木鱼的回响,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某位道友在渡劫。”
渡过这九道天雷就能脱离凡躯位列仙班了吧,师傅你少看从师兄那里没收来的小说啊。
“第二天老衲在观世音菩萨的香案上发现了你,裹着一单蓝色襁褓看着不过刚刚满岁。看见你在襁褓里不停张牙舞爪却并不哭闹,那一刻老衲就觉得你与我佛有缘。”
在香案上是什么鬼,供奉给菩萨的贡品吗?为什么能这么草率地就认为我和你佛有缘,老头您编故事也要有可信度行么。
每当周子桓露出憋笑的表情,老住持总会摸出戒尺向他头上敲去,却每次都能轻易躲过。
周子桓的师兄是除老住持外这庙里唯二的僧人。
师兄曾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听说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因为不堪为红尘所扰,在家人的破骂声中离家出走找到这大山里的寺庙,梯度出家。
师兄鸡贼得像一个流氓。这是周子桓在6岁那年得出的结论。
那天寺庙来了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香客。女香客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周子桓发现一旁帮女香客往香炉里插香烛的师兄一直盯向人家的胸部,嘴里竟还念叨着佛经。
在那女子上完香后,师兄在送那女子出庙的时候总有意无意地靠向人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那女子逗地咯咯直笑。
简直是离经叛道。于是周子桓威胁要把此事告诉师傅,除非师兄交出那本才托人带上山的武侠小说,里面的插画一直让周子桓流连忘返。
这死亡威胁气得师兄直骂小娘贼。
周子桓就一直这样在庙里过着平静的日子,却一直没有梯度,留着一头浓密的黑色短发。
每当他问起师傅为何不给自己梯度皈依时,老头总会双手负背,45度抬头看向天空:“你身上背负着不同寻常的使命,只能做我佛的俗家弟子。某一天有人会来寻你的,那时你就明白了。”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风范。
周子桓相信了师傅的话。许多年来,往来于寺庙的香客不计其数,只是没有一个人是像师傅所说的那样为他而来,最多会有好心的香客看到留发的周子桓会询问他的来历,然后留下一些糖果和书籍,摸摸他的头叹息着离去。那些糖果还总会被师兄骗走大半。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男孩。这是周子桓听到最多的话。
他总是希望那些停下来摸他头的香客中,会有一个对他说,孩子我是你的亲人,然后带他下山。
春去秋来,周子桓扫过寺庙里石砖,院里枯落翠生的梧桐过了一季又一季。在他9岁那人终于姗姗来迟。
如往日一样周子桓打扫着一夜后飘零在寺庙门前的落叶,5辆越野车远远得停在他面前。正当他准备回庙里告诉师兄来了狗大户时,为首的那个外国老人拉住他的手,面带慈祥地说:
“你就是子桓吧?”
老人在师傅和师兄面前拿出一份政府开具的证明,一份亲子报告和一个手提箱。
老人的两个手下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是一整箱没有标志的金条,吓的师兄顿时就抽搐了一下,住持倒是宠辱不惊。
“感谢两位大师这些年对子桓的照顾,一点心意为佛祖重塑金身,大师万万不要推辞。”老人双手合十,向住持微微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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