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西湖两岸垂柳微微摇摆,于湖面掀起涟漪,荡起波纹阵阵。
丁坚撑着船,黄钟公则与徐来交谈:
“小家伙,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徐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意思,我爹找读书人取的。”
“哈哈哈,好一个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你爹这是多想你成为读书人啊!”
“我已经是读书人了啊,认字,就能读,读的是书就是读书人,老爷爷我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喊你老爷爷吧?”
“有道理!哈哈哈!有道理!我叫黄钟公,你可以喊我黄爷爷,话说你爹说的文盲是什么?”
“就是字认识你,你却不识字,就是文盲。”
“哈哈哈……”
嬉笑声过后,是黄钟公让徐来继续“瞎弹”的琴音,直到游船靠岸,琴音才消弭。
黄钟公让丁坚给徐来准备吃食,安排房间后,就再没有出现。
……
深夜,云遮月。
微弱的光芒洒在陷入黑暗的偌大梅庄中。
黑暗之中闪过一道暗影。
寒气逼人的利剑暴露在空气中,它被插入门缝,轻轻顶起门栓。
“吱……”
淡淡的开门声响起。
黑衣人手持利剑,侧身钻入房中。
未等他来到徐来的面前,床上的徐来突然大喊道:
“爹!娘!你们不要死!大哥,大哥你快跑!大哥!”
在喊到大哥的时候,徐来的声音是哽咽着的。
黑衣人双眼闪过一道冷色,他缓缓靠近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床上的徐来。
十八岁略带稚嫩的俊秀面庞上带着两道泪痕,泪花粘在睫毛上,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大哥……”
徐来的嘴里继续发出哽咽声。
黑衣人目光变得锐利,他微微抬起利剑,放到徐来的脖颈上。
剑刃与汗毛相贴,再近一丝,便会与皮肤相触。
就在此时,徐来猛然抬起手。
黑衣人目光变得警惕,握剑的手紧了几分。
然,徐来的手并非朝他拍来,而是朝剑刃摸去。
黑衣人眼疾手快,及时将剑抬起,剑锋刺破床单。
没摸着剑刃的徐来在方才与剑刃相触的位置挠了挠。
紧接着把手放回去,吧唧了几下嘴巴后,朝着利剑所在的位置转过身去。
若是真转过去,徐来必定被一剑封喉!
黑衣人及时抽出长剑,才免去徐来的性命之危。
看着“熟睡”的徐来,他眉头皱的很深,露在外面的眸子也流露几缕迷茫。
他看着手中利剑,往徐来的方向送过去一些,可似乎担心徐来又“自寻死路”,又将剑收了回来。
最终,黑衣人盯着徐来侧脸的泪痕注视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徐来又哭着喊道:“大哥!”
借着这个时候,他朝外转过身来,被泪水粘住的眼皮艰难地打开一条缝儿。
看到门重新被关上,房间里也没其他人之后,徐来松了口气。
梅庄四友怎么说也是日月神教的人,虽隐居西湖,不愿参与江湖纷争,可他在梅庄中也久久不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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