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西边一处废弃的宅院,原本在夜色中寂寥无声,忽然传来一阵窸窣,旋即重归安静。
六条人影已悄悄潜回屋中,正是血窟窿的杀手们。
“噗通”,一具身着血衣的尸体被甩去了角落,这伙人对同伴竟如此无情?
可若是郡守府的差官兵士看到尸体的模样,便会认出那其实是他们的一位袍泽,家室清白,才不是什么血窟窿杀手。
血衣供奉冷哼一声:“郡守身边的护卫高手,居然是六派之一灵音宗的人,正面对决还真胜不过他……不过他经验太浅,不知道咱们做杀手的只求击杀目标,什么胜负、公平、谁非要压过谁,在这行都是狗屁!”
一个杀手点头称是:“供奉这话是极,做杀手修为、本领都在其次,最重要是头脑灵活,做好计划,只要方方面面都准备好,行动起来自是万无一失。”
又有一人说:“话虽如此,可若不是供奉的傀儡丝绝技,焉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血五二换入护卫队中?对方的高手把这具尸体当成了咱们的人,只道咱们全都撤退了,赶忙追来,不曾想血五二已混入人群,只待找个好机会便杀了那郡守。”
第三个也吹捧道:“血五二已是七品巅峰,修为和应变都是我们中最好的,只要没有那个四品高手在旁,他一定能成功杀掉目标。哪怕他意外失手了,咱们既已脱身,就还能二次刺杀,或者从总坛请长老出手……归根究底,是供奉计划做得好啊!”
血衣供奉听了几句吹捧,也自得意:“你们几个小崽子投入我门下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跟本供奉勤学着点儿,以后独自接任务时都用得上。”
众杀手一齐应声:“是!”
“血一三五。”血衣供奉忽然点了个名:“你素来迟钝,修为也最弱,方才一直插不上话,现在我给你时间,你说说今夜的体会。”
“啊,我……是。”血一三五可能真有些迟钝,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到他的羞赧。
他哑着嗓子道:“大家把经验都说了,我就总结个教训吧:这次刺杀的情报没做好啊。”
血衣供奉不怒反喜:“瞅瞅,瞅瞅,我常说笨鸟先飞,血一三五的洞察力很好啊!这次咱们的情报确实出了岔子,血三一被郡守府的人杀了,走漏了风声,人家提前做足了准备,若不是我临机应变,这次还真要失手。所以以后再接刺杀任务,得反复确认计划是否保密。”
不料血一三五把头一摇:“不止如此呢。”
“啊?”血衣供奉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哦,对对对,这次我们也没收集好情报,只知道那个护卫高手是四品,却没查到他出身灵音宗,许多地方都失了先机。”
可血一三五还是摇头:“不止,不止。”
接二连三被拆台,血衣供奉有点绷不住了:“还有什么?你倒说说看。”
“你只盯着那个四品的高手,却忽略了其他人啊。”
“还有谁?”
“你想不到,正是你此次的败因。”
“我败什么……”
就在血衣供奉认为血一三五是乱战中被砸到头傻掉了,想要终止话题的时候,屋外忽然亮起一片灯火,照在窗上,映出人影重重,怕是有数百人把破屋围住了!
展阳春的声音传来:“喂,血窟窿的妖人们,你们已被包围了!”
“怎么……”“嘭!”
未及反应,一具尸体便被展阳春扔过来,直接撞破了屋门。
“血五二!”血衣供奉看到尸体的脸,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杀了张远?”
“他倒是刺中了我。”
透过破碎的屋门,血衣供奉看到了郡守张远,正坐在一顶软轿里,挑开帘子,微笑着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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