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张辅笑吟吟道:“老将军就不必争了,这份功劳,就让我来吧,臣的副将朱荣正要奉旨北上操练边军,可以护送。”
朱棣眯着眼睛,认真问:“太子以为呢?”
一边是淇国公,一边是英国公,朱高炽晓得怎么选,英国公什麽也没承诺,但应当不会坑害他。
“父皇,朱将军顺路,就不徒增靡费了,就朱将军吧。”朱高炽躬身拱手。
如此一来。
漕粮的事,就彻底定了下来,盐运司调拨银两需要一日,杨士奇正好完成自己的承诺,临行前,还叮嘱杨稷不能胡来。
朱高炽心里高兴,叫来朱瞻墉,面上带着笑容:“再过几日,便中秋了,你皇祖在华盖殿设小宴,爹与你饮一杯,畅快畅快?”
朱瞻墉想起那道身影。
不知道,
她把诗作出来没有?
解府,
乌黑秀发宛若草鸡窝的解姑娘,姣好的容貌,痛苦地咬着狼豪笔,地面上满是墨哒哒的纸团。
“…呼库库,人家该写什麽样的诗嘛……”
“小姐…小姐…”
被唤作香香的侍女,蹦蹦跳跳跑进来:“小姐,瞻墉殿下他……”
“不见不见,就说我生病了。”
解霖觉得,这个中秋是没法好好赏月了,甚至可能还会有阴影。
“可是…”侍女手里攥着信。
“快出去快出去……我要作诗了……”在成为才女的路上,解霖是认真的,可有些人天生便没有才气,尽管她很努力。
晃眼几日过去,
到了中秋,今日是皇宫设小宴的日子,朱瞻墉来到华盖殿,如同上次一样,宴请皇孙皇女和朱高煦一脉的子嗣。
嫡长孙朱瞻基仍坐在徐皇后侧旁。
朝廷下令休沐半日,可朱棣并不歇息,待宴席开始,才姗姗从奉天殿过来,嘴上不说,但眸底的严肃正悄然融化。
朱瞻墉倏然想起朱元璋,不过……老朱下线了。
唐朝便开始过中秋,宫中兴许会设宴,但并非每年,看皇帝的心情……老朱定然是晓得的。
……………
洪武二十六年。
渐入夜,
奉天宝殿中,朱元璋写到最后,竟连握笔的心思都没了,阖上奏本,转头望向旁边宦官:“中秋将至了吧?”
马皇后薨逝后,疼爱的太子也跟着走了,陛下孤家寡人最不喜欢过中秋,因此,老宦官通常不会准备……可陛下今日却主动问起。
老宦官心中一凛:“陛下,尚且还有五日……奴婢叫尚膳监好好准备?陛下您许久也没过中秋了,您以前最喜欢吃烧饼的,奴婢再从宫外,请两个烧饼淮西师傅,让您和允文殿下……”
老朱脱口而出:“不必了,传咱的旨意,中秋满朝官员休沐一日。”
“是。”
“老四回北平府了吗?”
“回了。”
“退下吧,咱眯一会儿。”
“陛下,那晚膳?”
“晚些时候,再送过来。”
朱元璋在洪武朝上线,眼前的景象已经不是华盖殿,而是华盖殿外的宫廊,只听太孙朱瞻墉的嗓音响起。
朱瞻墉:“皇祖也快过中秋了吧?”
壹:“咱忙于朝政,只有昏庸的皇帝,才过中秋。”
朱瞻墉:“皇祖走到大殿外。”
壹:“作什么?”
良久也听不到有声音传来。
朱瞻墉似是算好了时间:“虽然太祖在洪武朝,但我们看到的,是同一轮月亮。”
朱元璋面上笑出声来,这油滑的小崽子,虽然知道有拍马屁的成分,可心理依旧止不住的高兴。
永乐朝的月亮也这般圆吗?
过了中秋,天气有些清凉,大清早,睡了一觉精神抖擞的朱瞻墉起床。
懂得自己穿衣裳。
漱口,
牙膏是一种牙粉,成分大抵是盐末、姜汁、薄荷、石膏、当归。
用天工造物发明牙膏?
朱瞻墉觉得,这种天然无添加纯中药的牙粉,流落到后世,说不定还会受上流人士青睐,发明牙膏,纯属反向操作。
牙刷可以考虑。
榆木枝、柳木枝在嘴巴里捅来捅去,实在太伤牙齿。
皇宫的宫禁早,安静,所以也起得也早,老朱这时候也起了,瞧见朱瞻墉熟练的让他心疼,才觉得寝宫冷清呢。
为何不让张九伺候?
这厮是朱瞻墉唯一的太监,白天上白班,晚上上夜班,此刻不知躲在哪里打盹呢,朱瞻墉觉得他还是太心善了。
对于出宫这件事,朱高炽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瞻墉去狩场,召集张輗几人,当然还有杨稷,杨稷憋红着脸,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可以给我一匹马吗?”
马是受朝廷管控的战略物资。
上好的战马极难弄到,杨士奇的官威在京城还溅不起水花,别说杨稷没银子,有银子也难弄到上等好马,张輗这些勋侯子弟才有办法。
“会骑吗?”朱瞻墉问。
“当然会,我爹教过我的。”杨稷优越感浮现,很快又荡然无存。
朱瞻墉沉默了片刻,嘱咐:“张輗,你回去弄一匹马来,记住不要刚驯的,也不要驽马,骑过一年的便成,再弄个好马鞍,我们在这里等你。”
“啊,又是我?”张輗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朱瞻墉骑的马也是他的。
“以后狩场的管治,交给你。”朱瞻墉道。
“行,哈哈哈,我这就回去……”
“殿下,我家府上也有马的。”
“张輗这个混蛋,肯定会监守自盗!”
“对,不能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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