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你不用狩场的银两?”
朱瞻墉:“我知晓太祖的好意,不过,每次狩猎损耗,岂能都用孙臣的银两,更遑论,若我不答应,他们还以为我不拿他们当兄弟呢,太祖你说呢?”
壹:“哈哈哈,咱怎有你这样的太孙,猎户打来的野兽,皆有伤疾,你能买来形形色色的野兽?”
朱瞻墉想给老朱讲讲,朱厚照建豹房的轶事。
朱瞻墉:“京城乃天下首聚,聚集天下商货,这里有形形色色的各域商人,只要银子到位,管它什么麒麟貔貅,都能弄来。”
陆最近想要出使献宝,声音提高几分。
陆:“貔貅?真的吗?”
朱瞻墉:“在南方,黑白双色,似熊,好食铜铁……陆你若是想献宝,可以去西南的荒域找找。”
“殿下,我们回府了。”
回到京城,朱瞻墉骑在马上,瞧见张輗几人急不可耐地回家取银两,他点点头,路过了长安大街,想去解府看看。
不知有没有人前显圣?
朱瞻墉自问,那首菊花虽然立意普通,可遣词在文坛凋敝的明初,算有才气了,明初也就解缙还写诗,至于风格,各式都有。
调皮潇洒的如春雨,春雨贵如油,下得满街流,滑倒解学士,笑坏一群牛。
估计琼鼻小千金拿不出手。
才找他的。
此刻解府,栽满花草的庭院,只见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池边上,楚楚动人的解霖儿,在水面上荡着脚丫。
“…不行不行,解霖儿你怎么还有脸找他嘛……可是,呜呜呜……”
“小姐小姐……”
正当解霖发愁时,侍女踩着轻快的碎步跑来:“小姐…快起来,瞻墉殿下来了呢。”
朱瞻墉瞧见,穿着蓬松的鹅黄色衣袍,姣好的脸蛋妆容轻微,周身透着一股芳华灵动的气息,只是见到他脸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朱瞻墉问:“我给解姑娘的诗,没有一鸣惊人吗?”
“不是啦……我按你嘱咐的,还给他们送了糕点呢……诗被录入了桃园名帖,可是…可是他们又让我中秋时节作一首诗……”
眼看就要成为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江南才女。
可是。
她想了半天,也没写出几个字来,至于她爹解缙,那是个不会拐弯的刚直男人,完全不答应给她写诗。
若找朱瞻墉再要诗,她觉得占了朱瞻墉的大便宜。
可若不去,才一雪前耻的她又会跌落诗坛,重新褪变为绣花枕头、好看花瓶的丑小鸭。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首……”她支支吾吾。
如同预料中一样啊。
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朱瞻墉摇头:“不行,我已经给过解姑娘一首了。”
说完朱瞻墉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解霖,眼圈渐渐通红,可很快又吸了吸鼻子,装作镇定的模样,直到朱瞻墉离开。
“哼,不给就不给,本小姐去找真正的才女……”
离开解府,解霖坐上马车,来到英国公府上。
“枝露姐姐,怎么办……我也没想到,瞻墉殿下给我的诗真是完整的,呜呜呜……还有十几天就是中秋诗会了,早知道我就不去桃园了……”
李枝露嗯了一声,不急不缓倒了一杯茶:“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故意的?”
“啊……什么故意的?”
李枝露瞥了眼秀发高挽、脸蛋好看的解霖儿,算了,跟她说也听不懂…………瞻墉殿下明知她不会写诗,还让她去出风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闺蜜。
“枝露姐姐,你给我写一首嘛……”解霖儿摇着好姐妹的芊芊素手。
李枝露漫不经心道:“不行,你已作了一首,与我风格迥异,若我写,他人定能看出来,不要小瞧桃园的儒林士子……放心吧,他会给你的。”
此刻在京城另一头,
朱瞻墉出了解府,便来到老祈的布坊,见面第一句话就问:
“收了多少契书?”
老祈这几日一直在按手印,大拇指都按秃噜皮了,不过想到替皇孙办事,他也没叫苦:
“呵呵,奴婢把应天府下辖的上元县,句容县,溧阳县和六合县跑遍了,除了不愿订立契约的几百户,共计有七千多份吧……顾大人还让我把布坊也卖了,再多签一千户。”
“为何百姓不愿签订?”朱瞻墉问。
老祈轻叹一口气:“他们想等等,总觉得还能卖更好的价钱……前些日子,丝绸不是涨价了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百姓便算了,可有新收的生丝?”朱瞻墉关注地问。
“有收上来一千多匹生丝,作价比苏湖丝行低上许多,朝廷推广殿下修撰的《蚕桑篇》,现在许多丝农晓得如何养蚕,那蚕又大又肥,吐丝多,成色也好……英国公府的李姑娘信守承诺,给奴婢安排了两讲极大的仓库……殿下,咱们要囤到何时?”老祈不确定问。
“这你就不必管了。”
朱瞻墉也不确定,郑和什麽时候返航,毕竟宝船被他改过,能出深海,可能会提前回来,可能会晚回来。
在布坊办完事。
朱瞻墉回到宫中。
进入西直门,朱瞻墉来到东宫,就被宦官拦住。
“殿下,稍后再进去……”
见朱瞻墉面上不耐烦,那老太监又连忙多说几句:“户部、淇国公和大学士都来了,太子殿下正与他们商议呢……”
淇国公丘福?
丘福说不上坏,不过他是拥护汉王最忠诚的铁粉,如同解缙,立场不同罢了。
二叔老实了许久。
自从三叔从北平府来,二叔仿佛重新做人了般,不过朱瞻墉并不这么认为,两个藩王明目张胆走到一起,疯了不成?
就算皇祖眼睛瞎了,百官也会弹劾,所以,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
淇国公是二叔的人,一定是代汉王来的,不知又起什麽风?
朱瞻墉想进去瞧瞧。
“殿下……殿下……”宦官见拦不住,希望太子能听见。
朱瞻墉走进东宫大殿。
抬眼,老宦官说的人都在,众人甚至未回头理会他,似是被什么事难住了,他站在侧旁。
朱高炽皱眉:“限期一月,欲将五十万石漕粮运到北平府,黄淮之水多泥沙,以致大运河多段堵塞,开国至今,也未疏浚,只能水陆交杂运输,还需过各府各州闸关……纵然我现在下令,召集运粮的漕工也需时日,黄卿家,算下来,一個月,万万到不了京城啊!”
朱高炽常搞后勤,门儿清,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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