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想告诉肆。
可他觉得。
肆未必能听懂其中的微妙反应,于是认真地想了想,便告诉肆:“关键之处,在于加入其中的草灰。”
肆:“草灰…草灰……”
于是,肆下线了。
朱瞻墉也收敛心神。
加碘雪花盐弄出来,若它的功效传世,会引起轰动吧!可如何获得盐票?
朝廷改了盐法,商贾不能自己制盐,要先将粮食运到边陲,盐司再兑换盐票,用票换盐,或者直接用银两,在盐司购买盐票。
用银两买,自然最方便,所以新盐法刚出来,京城盐司的盐票便被士绅买空了,只剩下第一条。
可如何获取粮食?
他并没有粮食,让老朱寄过来只怕都要发芽了。
朱瞻墉想了想,目光落到了张輗身上。
张輗也注意到朱瞻墉的目光,顿时跑过来。
“殿下,有事啊?只要不是叫我烧了我家宅子…不,就算烧了,我不会迟疑的。”
朱瞻墉救了他的侄儿,张輗很讲义气。
“侯府有屯粮吗?”
“有呀,我大兄在京郊有三座大粮仓,里头放着府上佃户年年收上来的大米和谷黍。”张輗很实诚,全部交代出来。
新城侯食禄两千石,加上皇帝赐给张家的几千顷田庄,年年收上来的粮食,囤积在粮仓里,是京城一流大户豪绅。
“我想借侯府一点点粮。”
“凭我和殿下的关系,何须说一个借字,我送殿下,不过,一点点是多少?”
“一万石!”
“殿下,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朱瞻墉命张九关上院门。
等张輗从院里出来时,满面不情愿,鬼鬼祟祟地模样出了宫,往京郊自家的粮仓而去。
朱瞻墉再见到他时,已有二十余辆大粮车,排列在长安大街上,长安大街虽常年有商队往来,这粮队,百姓依然觉得震撼。
张輗却很紧张:“殿下,快!不然被阿姊截住就不好了。”
朱瞻墉也想快,粮倒是有了,可谁来押运这些粮车?
朱瞻墉不可能去,张輗也不可能离京,如此大一票,需要信得过且能办事的人,押运起来也会很棘手,他想起一个人。
老太监祈忠,听完朱瞻墉的吩咐,他受高皇帝旨意,就是给眼前的公子当家奴,笑吟吟道:“老奴去了。”
………
新城侯府。
管事今日去粮仓,却发现粮池中,只剩几块压顶的石头,满满当当的粮仓全被抢空了。
天啊!
遭贼了!
看守的几个护卫,还被人绑了起来,似是怕通风报信。
“放开我,哼!我大兄的粮还不是我爹的!再说,你们抓贼抓我干嘛?”张輗大叫。
管事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样子,急忙来到后院。
“小姐,侯府的粮仓遭人劫了。”管事躬身,匀了一口气。
此刻,李枝露正在窗棂下看书,娴静端坐着,花软玉柔。
“谁敢在京城如此?”
管事低头不说话。
李枝露似是意识到什么,姣好玉容上,轻叹一口气:
“劫去了多少?”
“一…一万石!”管事说道。
“阿姊,你先听我说呀……我只是借给别人了,朝廷更变盐法,据说……据说贩盐的人都会成为大盐商,一万石算什么,反正爹的银两也是我的,若是亏了,我又不怪大兄。”张輗终于挣脱开几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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