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话,就让对面原本语气非常轻佻的人闭上了嘴。不过可能是由于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对方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他又立刻开了口,只是不再哈哈大笑了。
“K,你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万分火急,我绝不会在你休假的时候联系你。我和你一样,最讨厌的就是正在休假的时候突然来了工作,但这次是真的、真的非常紧急,我没有办法。”
电话那头的人说的情真意切,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以至于他最后的语气甚至带了一些哭腔。
“老伙计,冷静,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K无奈的笑着,不知道是嘲笑电话那头的C的窘迫模样,还是揶揄自己这打工人的命运,永远掌握在上层资本家的手中,没有片刻的休息。
“后天,东亚南韩,首尔。”
“OK。帮我告诉小翠西,她生日聚会恐怕我不能参加了,但我会给她寄礼物的,也许会是南韩的特产,谁知道呢。”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妒忌我的小女儿,因为她能够拥有你这么好的教父。”
“那就继续嫉妒吧,老伙计,再见了,C。”
K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理会C的吐槽。这不是K不讲人情、没有礼貌,而是K与C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七年的友谊,多少次的出生入死,让两人早就成为了生死之交。
在任务里,C曾救过K的命,并且不止一次。而K同样为C挡过子弹,如果子弹再往下偏上一公分,K就得去见上帝了。
如果C是火焰,永远充满了激情。那么K就是流水,时刻保持着冷静。
第二天,从迈阿密飞往南韩的飞机上,座位是经济舱的K选择了在靠窗的位置,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小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南韩某个女子团体组合的MV,组合里五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穿着可爱的服装卖力的又唱又跳。
由于K不懂韩语,所以听不懂歌曲唱得是什么意思,但歌曲的旋律轻快活泼,MV的色彩对比鲜明,有着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非常好听,是吧?这首歌《red flavor》真是太赞了!不过我最喜欢的歌还得是她们的《Psycho》,没办法,那首歌曲立意太深了,爱情不应该彼此折磨,毕竟爱情应该是美好的。对了,我是reveluv,是她们组合的粉丝,你也是吗?还是只是某个成员的唯粉?”
坐在K旁边的人原本睡着了,不过刚刚由于飞机有些颠簸,他也就醒了过来。作为纯正的南韩男人,对于女团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更何况还是他的本命女团。所以再睁开眼睛后,竟然发现邻座在看红丝绒的MV,他便忍不住想要交流一下。
K带着耳机,没有听清那人说的什么,只知道对方咕噜咕噜的说了一串话,所以把耳机摘了后,他问道,“对不起,刚才没有听清楚你的话,你有什么事吗?”
听到K在用英语说话,这位睡眼朦胧的红丝绒粉丝这才注意到K的模样,心里暗想,你这做经济舱的家伙也是黑头发黑眼睛,完全和我一样。
当然也不算完全一样,他必须承认,这家伙确实比自己要帅上那么一丢丢,真的只是一丢丢。总之咱自己人有必要用英语说话吗?太装了吧!
不过虽然心理活动很复杂,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操着稍显别扭的韩式英语又把刚才说话大概说了一遍,最后,他又加了一句,“你是南韩人吗?”
“不是,我不是南韩人,我是米国人。”
K没有暂停笔记本上的MV,而且把屏幕向旁边转了转,因为对方的视线在说话的时候会经常聚焦到屏幕上,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只是一个MV,大家一起欣赏也是蛮不错的。
“至于红丝绒的粉丝么,很抱歉,目前我还不是,事实上我刚开始听她们的歌,也许以后会是吧,谁知道呢。”
听到K说他是米国人,那人心里想着,看来K是个韩裔米国人呢。尽管觉得十分失礼,但出于对红丝绒的喜爱,对方还是忍不住向K介绍起红丝绒这个女子团体组合。包括但不限于成团时间,团队的五个成员,代表歌曲,获得的荣誉等等。
那人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而恰好K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对方每一次说到情绪高涨的地方,K都能给对方以恰到好处的回应。欣赏着屏幕上蹦蹦跳跳的红丝绒,两个人称得上是相谈甚欢。
这期间,可能是谈的兴起,那人声音不自觉变得高亢,吵得前面的意大利乘客频频回过头,对两人又是耸肩又是伸手,还叫来了空姐。在得到空姐的劝解后,K的这位南韩邻座表示不会再吵到别人,意大利乘客也才消了气。
直到飞机在仁川国际机场落了地,对方才和K依依惜别。过入境检查的时候,那人还在感慨,多么好的人啊,像这么一个倾听者现在可是不多了。可惜还不知道他的姓名,好久没有碰到这么谈得来的人了。
K的证件齐全,护照、登记卡都带在身上,其他的东西带的并不多,也就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两件衣服。所有的行李一个背包就装得下,所以入境检查很快便得以通过,没有刁难,没有意外,非常顺利。
PILOT WHALE,也可以叫领航鲸,全名领航鲸全球防卫公司,是一家私人安全顾问公司,总部位于米国的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市。
领航鲸服务于各界名流、公司高管和演艺圈人士,为人民提供完全人性化的私人安保服务。除此之外,领航鲸还同相关的政府部门保持有相当好的合作关系,业务范围可以说是极其的全面。
当K在享受十几个小时的空中旅行时,在领航鲸的总部的办公室内,C正与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面对面坐着。C没有了与K联系时的哈哈大笑,可见两人的谈话并不像他们穿着的西装那样体面,换句话说,两个人的交流很是不愉快。
“B,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K去?”C靠在老板椅上,一只手搭在把手上,另一只手放到了桌子上,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而被C称为B的老人就坐在C的对面,与C一桌之隔。老人显得很严肃,状态正好与放松的C相反。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为什么把K派到了南韩?我以为你知道K的下个任务地点绝不应该是那个培根大小的半岛,你这是浪费他的才能,你会让他把三个月的生命白白虚度掉。”
“哈哈,哈哈,很好笑的笑话!”C终于露出了微笑,但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B,“但是,真的浪费吗?不,恰恰相反,我这是给他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机会。”
C向前探出身子,手撑在桌子上,“我不能让他去墨西哥那个地狱般的粪坑,那会害了他。你知道的,他是我的朋友,还是小翠西的教父。”
B盯着C,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在盘算,盘算C的真实意图。领航鲸的老板是A,A之下便是B和C两人。B的地位和在公司的职权高于C,但C负责业务这一块,与一线的保镖、佣兵们的关系要远远亲近于他这个主管后勤和支援的董事。
尽管年龄大了,但B对于权利的欲望却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日渐衰老而变得淡薄,恰恰相反,他现在还不想退下去,如果有机会的话,能够再上一层就更好了。
所以B时常担心C会取代他,把他挤下去。这一次原本墨西哥有一个大单子,雇主通过熟人找到了B,点名要领航鲸最好的伙计,钱不是问题。毕竟对于政客来说,命没了,钱还在,那才是最让人郁闷的。
作为公司的董事,B也是有权负责一部分业务的,所以B打算把包括K在内的九个保镖,共三个小队都派过去。但就在下达任务的前一刻,K突然被C抽调走了。
没有办法,B只得又找了别人,凑够了三个小队。但C的做法让B很是恼火,这是公然打他的脸,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总感觉C正在私底下搞些小动作,调走K也许就是C的一步重要的棋。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动一动了,B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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