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晚的充足睡眠后,第二天一大早,方逸又投入到了身为洛阳郡主该做的繁忙事务中。
洛阳是一个百废待兴的郡城,一场战争的后遗症,可不是一个两个月能解决清的,埋葬死者,救助伤员,安置难民......
它需要有一个主心骨,来为这座战后城池平抚人心。
身为城主的方逸,就是这个主心骨,当他重新从郡主府中走出来的那一刻,洛阳城的百姓就能安下心来。
有什么能比一个真正让他们过上自足生活的城主更令人安心的呢?
自天命者来到这方世界的三年,战乱四起,谁敢说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在这种情形下,方逸成为了城主,一个多月来重建郡城的所作所为,让百姓们过上了人该过的日子,百姓就认可他。
当然,这座城市还有很多问题,比如那些士族官阀们,比如民生水平,比如未来方向......
这些都是待定。
不过这一切都被开放贸易后的繁荣郡城模样所掩盖来往经商者络绎不绝。
“洛阳城的地理位置太过优势了,怪不得能成为千年都城!”
结束了一上午的全城巡查后,方逸将各项官员召到了郡主府前厅。
“方郡主,大秦那边的粮草已经开始押运,五日后便能到达城内,预计能撑上全城百姓10日温饱,此外,我们还需在向大汉境内收购20日粮食,便可过渡到秋收之际,粮食之后也不再会成问题。”
台下,一个膀阔腰圆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是汉武帝刘彻特意为方逸留下的官员之一,专门负责民计之事。
方逸初次见他时,还以为这健硕的体格,会是个武夫来着,倒没想到是个文官,做事还井条有序,深知城郡管理法,帮了方逸不少大忙。
可惜他做人却很是圆滑,见方逸和士族官宦似乎站在对立面,而且方逸颇显劣势,他便有意向着士族方靠拢。
“还行吧,人之常情,能接受。”
方逸暗自思索一番,然后耸耸肩,问道,“所以说,这一个多月的粮食,需要多少银两?”
“向大秦高价收购的10日粮食,大概需要200万两,向大汉境内收购的粮食,大概需要250万两,况且洛阳城内已无余粮,所以大秦那边还需让押运队日夜兼程,这其中啊,犒劳费用,也得再加上50万两。”
坐在方逸下手右侧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道。
他那两撮外撇的胡子跟着他说话也晃晃悠悠,显得甚是猥琐。
“所以得要500万两?”
方逸听着他的言语,一阵心疼。
他好不容易从欧大陆捞来的银子,这一下就要没个半数!
“是也,”
男子在厅内踱步起来,看着方逸,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全城财政一向掌握在郡主大人手中,不知道方郡主,你现在还能掏的出这钱吗?”
“哼,掏个屁!咱们可都知道,这郡主府可是只有出账没有进账,董贼留下来的财富,差不多已经被你挥霍无几了吧?况且还500万两,现在就是抢,也得抢个几日!”
同样是右手侧,另一个脾气火爆的官差一拍桌子,起身瞪着方逸,叫嚷道,
“这些络绎不绝的商旅和底下这帮民众,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你倒好,经商不纳税也就算了,还带着平民们都给那些商人干活,是,他们每个人都有钱了,那又有什么用?让他们抱着钱饿死吗?”
“停一下,停啊,”
方逸摆摆手,打断了男子的叫嚷,语气平淡地说道,“首先,我是在和他讲话,我也没有叫你们自由讨论啊,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所受的官员培养和礼仪没教育你该尊重上级?不懂为官之道?好,你被革职了。”
男子一愣,神色一慌,紧跟着面色铁青起来,一脸不服:“难道我......”
“第二,你说的平民给商人干活,我得纠正一下,他们从来都是给自己忙碌,你知道单是从制造丝绸,百姓们交上来的那十分之一的税有多少吗?这一个多月,有50多万两!”
”50多万两,你知道什么概念吗?概念就是这一个月,单是制造买卖的丝绸,就是5万多件!这种效率,你们不能想象吧?为什么?因为这只是十分之一的税,那十分之四的利润,在百姓自己手上,他们见到了财富真真切切的到了自己手上,所以效率比为你们干活要高!”
“再者,你说掏不出500万两的问题,难道这是因为没有纳税的缘故吗?就算让商人纳税,让百姓纳税,难道一个月就能到500万两?你用你那未开化的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所以你被革职,不仅仅是出言不逊,你的能力和智慧,我也是很持怀疑态度。”
方逸示意站在身旁的秦良玉派人将台下满头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男子带出去,便还讥讽道:“况且皇帝都说今年不收洛阳的赋税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提税之事?你被革职的罪状一,藐视郡主,出言不逊;二,能力不足,难以担任;三,违反皇旨,大逆不道!革职之后,家产一律充公,家中上下男奴女娼,送往城中新建的几家酒楼!”
刚才还脾气火爆的男子显然一下吓破了胆,连忙跪地大喊饶命,方逸轻笑一下,继续说道:“跪者,天地君亲师,我皆不在此列。你跪我,乃是违反天纲伦常,罪加一等!”
好家伙,先是动不动扣上个违反皇旨的罪名,再是连求饶都有罪,直接充公抄家,这是动刀子了啊!
在场众人均心底一寒,偌大的大厅内,除了哭喊饶命的男子之外,竟再无一人出声。
“郡主这治罪,是否太重了一些?”
男子被带下去之后,尖嘴猴腮那人呆站在原地,硬着头皮吭声道。
“重?”
方逸看向他,又是一笑,给男人吓得浑身一颤。
“首先,武帝任命我时曾说过,我掌管洛阳郡任免发展等全部事宜,我想你们没忘吧?”
他从桌台下拿出早就备好的任命状,继续说道:“我觉得他能力不足,所以罢免他,他是为平民;武帝下令禁止赋税,他违抗皇令,区区一个平民,我治他抄家之罪,有问题吗?你告诉我哪有问题?”
方逸这些话完全在理,右侧首位这男子敢站出来说话,无非是想不撕破脸面,日后好相处这条,逼压他而已。
眼见自讨无趣,他暗暗叹口气,知道方逸打定要和他们走上对立,只好说道:“没有,没有,此事自该郡主全权定夺。”
方逸点点头,冷眼看向台下众人:
“所以,还有人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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