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钟离、若陀,原来你们在这儿啊。”突然一只手搭上了钟离的肩膀,越永渡因为头发太长有点遮住了眼睛,只能听声音判断出来是个活泼开朗的青年,“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不见,你们怎么就带了个闺女回来?”
然而越永渡听见这话就下意识地反驳道:“谁是闺女?我可是个男人!”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这人说话的语气这么熟稔,就像是认识了若陀和钟离很久一样……
“哎哟,我说这小姑娘谁呢,原来是越永渡啊。”突然越永渡额前过长的头发被人用一只手拨开了,越永渡这才看清这个语气轻佻的青年是谁:熟悉的乾坤泰卦帽,熟悉的红色梅花瞳,熟悉的往生堂制服,不是胡桃是谁?只是这个胡桃,不知为何成了个男人,个子高得几乎与钟离和若陀二人齐平。
胡桃见越永渡也成了个女孩儿,一时起了好奇心,无视越永渡脸上的震惊,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圆脸。嗯,手感不错。
“你……你干什么啊?”即便是成了个女孩子,越永渡还是没办法克服对男人的亲密接触的恐惧,胡桃这一捏,吓得她差点没哭出来。八岁那年的阴影又仿佛重新回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哭了?”胡桃被越永渡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该不会是他手劲儿太大,把越永渡捏哭了吧?怪他怪他,今早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成了个男儿身,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好力,“哎,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新月轩那里买一笼明月蛋如何?”现在胡桃算是见识到一个小姑娘哭起来有多么头疼了,又要哄又要注意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太凶了。
“才、才没有哭!”越永渡急忙用袖子擦去眼泪,又气又急地反驳胡桃的话,“谁要吃那东西啊!我才不去呢。”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那我带你去找香菱吧。”胡桃也是才起来没多久,早上出卧房的门时,被若陀和钟离指出了身上的变化,又跑回卧房里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有胆子出来走到街上。现在一看,越永渡也转换了性别,那就说明这种情况不会只出现在他一个人身上。
“不要,我要去工作了。”小姑娘甩开胡桃伸过来的手,别过脸去,不再去看他。
“小祖宗,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这样还拎得动锤子吗?”若陀听见越永渡的话,皱起了眉,小丫头细皮嫩肉的,站起来估摸着还没火炉高呢,就这样让她去打铁,能放心吗?
“没事没事,我肯定能行的。”越永渡不想让自己的王以为现在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就不行了,她迫切地想要表现自己,所以挣扎着从若陀怀中跳了下来,“我今天还要把上次夜兰说的那把弓的胚子给打好呢,我就先走了,中午再见吧。”
“真没事儿?”若陀看着自家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跑两步还能被裤腿绊倒的模样,心里更担心了,“要不还是先去买两套合身的衣服吧?”
“算啦,由着她去吧。”胡桃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伸手拍了拍若陀的肩膀,“反正她就是嘴硬,你再怎么劝她也不会听进去的,还不如直接去成衣店买了送给她。走,去成衣店,再怎么说今天之前我也是个姑娘啊,挑衣服还是有经验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若陀依旧皱眉,“奥罗巴斯还没有离开璃月港,我不确定他看到小越之后会做出什么来……”
提到奥罗巴斯,钟离和胡桃也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对啊,奥罗巴斯本来就对越永渡抱有非分之想,以前越永渡还是男性的时候,再怎么说还是能和奥罗巴斯抗衡一下的;但是现在越永渡成了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谁知道奥罗巴斯看到她之后不会干出点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出来?
“呃……万一,我是说万一,奥罗巴斯也变成了女孩子呢?”胡桃背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可知道奥罗巴斯疯起来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上次就是他让越永渡在层岩巨渊地底昏迷了十几天,期间还不知道干过啥事儿呢。
“绝无这种可能。”钟离否决了胡桃的猜想,“他本就是已死之身,现在的躯壳不过是拟态,所以性别的转换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不过这也只是钟离随便扯了一个理由糊弄胡桃的,真实原因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就算说出来了胡桃也听不懂。
“那越永渡不就危险了吗?”胡桃一听,连成衣店也不去了,拉着若陀和钟离的手就要飞奔去铁器铺,“她还是个孩子啊!”
……
……
本来今天老章还在纳闷为什么越叔来得这么迟,这都快巳时了还没见着人影,该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吧;结果还没等老章纳闷完,就瞧见一个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衣裳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似乎是因为裤腿太长了绊着脚了。
这小姑娘的黑发忒长,又是披散着,小半张脸都被遮住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个极好看的小姑娘;远远瞧着不太高,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左右,老章一边感慨这丫头咋恁俊嘞,一边在心里疑惑为什么这姑娘看起来是在朝着铁器铺这边走来……
“抱歉啊,今天出了一点状况,来得有些晚了。”老章听见小姑娘开口,就连她的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好听极了,只是老章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寻思自己也不认识这漂亮的小姑娘啊,怎么语气听起来这么熟稔。
一阵风吹过,吹起小姑娘额前遮住了眼睛的碎发,老章看见那双熟悉的蓝紫色眼睛,一瞬间福至心灵,脸上的表情半是震惊半是难以置信:“越、越叔?”
“啊……是我。”越永渡被老章这样盯着还有点不太适应,她刚才都快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女孩子,老章见了必定会惊讶。
“你……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老章和越永渡共事了少说也有十年之久了,他知道这位年轻的越叔三十多年了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但是再怎么说那看着好歹也是个年轻男子啊;结果先是去了层岩巨渊一趟回来变得俊俏了不说,怎么现在就一个晚上不见就成了个小姑娘?这难道是什么修炼走火入魔了吗?但是哪位仙人走火入魔会是连性别也转换了啊,闻所未闻。
“呃,这件事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解释不清楚。”越永渡总不能说她也不知道吧,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性别发生了转换什么的,也太离奇了,所以只能含糊其次,先把老章糊弄过去再说。
“这,这不要紧吧?”老章还是有点担心,他们这儿可是铁器铺,是要锻造各种铁器的;而现在越永渡这样,别说让她拿锤子了,就算是站在那红通通的大火炉前,老章都提心吊胆地担心出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别看我现在这样,打一把武器还是绰绰有余的。”越永渡长袖里的手颇为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出布料碰撞沉闷的响声。
而老章并不知道,越永渡的嘴,比他们平时拿的那把铁锤还要硬,所以他见越永渡都这么保证了,也就将信将疑地同意了:“那、那好吧,但是越叔你还是要注意一些。”以前叫一个年轻人“叔”,虽然听起来怪了点,但是好歹还能接受一点;现在要管一个小丫头叫“叔”,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打了这么多年铁的。”越永渡隔着长袖拉起过长的裤腿,小心翼翼地跨进这间不算小的铁器铺里。看着面前的锤子,又看了看两边过长的衣袖,越永渡眨了眨眼,小手费劲地伸出来,把袖子挽了又挽,这才确保袖子不会突然掉下来又把手给遮住了。
越永渡伸出左手,握住铁锤的锤柄,提了一下,怎么没提动?又再往上加了一点力气,还是没提动,最后越永渡真的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才勉强提起这柄锤子。
“怎么这么重啊……”越永渡皱起小脸,没想到性别发生转换后,连力量也变小了,以前她可是单手拿锤子,轻轻松松就拎起来了;现在估计是要把两只手都用上才能提起这铁锤,更别提接下来的煅烧了。
“要不然越叔你还是让我来吧,我力气大,你去一边坐着休息就行。”一直在后面偷偷观察越永渡的老章见状,赶紧说道。真不是他不信任越永渡能力,实在是这铁锤与越永渡现在的身躯对比而言太过巨大,生怕小姑娘一个不小心就会砸到自己身上。
“这怎么可以!”越永渡闻言,气鼓鼓地瞪了老章一眼,不信邪地继续提起锤子就往一块杂铁上砸;谁知道这锤子还没举过头顶,越永渡细弱的胳膊就没了力气,手指松开锤柄,一下子掉下来,眼瞧着就要砸到身上了,吓得越永渡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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