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孩子这么小就受到伤害吧？”

听着姜虎成说，林志勋感觉到难处，他把摄影师郑正勋叫过来：“棚子里不能拍，我要拍长镜头，白天加上滤镜，能不能呈现出夜晚的效果？”

“可以呈现，不过…。”郑正勋有些为难：“导演！你不是要拍长镜头吗，这场戏要拍长镜头。”

“那么中途就不能更换滤镜。”

“日以作夜，这要更换滤镜的。”

“我要一只蓝色猴子。”

“什么？”姜虎成看着他问。

林志勋说：“我要一只蓝色猴子。”

“你怎么回事？”

“这世界上有蓝色猴子吗？”

“你是不是故意为难人？”

“蓝色的猴子，它的头型很酷，它看着燃烧的牛棚，就像人类第一次看见火种。”

“俊秀的梦中，他梦见自己成为一只蓝色的猴子。”

郑正勋问：“导演，蓝色的猴子，你有什么表达吗？”

“我不管什么表达。”林志勋把烟头踩灭：“我只要蓝色的猴子。”

他的话说完，扭头就走，他的脑子中，想到一个奇妙的世界。

当他回到酒店后，蓝色的猴子飞入他的房间，它红彤彤的大眼睛，它的手和脚，都与人类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陷入冥想中的林志勋，他成为孙悟空，他的手中拿着金箍棒，翱翔在首尔上空。

一阵一阵的敲门声，林志勋从梦中醒来，姜虎成走到房间里，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地上的纸屑，他拿起一张纸，上面画着蓝色的猴子，还有马头人身的东西。

“你应该再画个牛头人，这或许就是牛头马面，你这蓝猴子，有一些可爱。”

“或许你太累了，我已经让正男和他妈妈回去了，剧组正在寻找猴子，明天就会有蓝猴子。”

姜虎成把地上的纸整理好，他敬佩林志勋的才华，牛头马面居然都能想到，世界上没有的蓝猴子，也就会让他想到。

姜虎成问助理：“搜索到了吗？蓝猴子代表着什么？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古希腊壁画中的有蓝猴子，敦煌上的壁画也有蓝猴子，这些很少有人知道，不特意搜索几乎无人关注。”

“猴子童真，活泼，用猴子代替孩子，这或许可行，林导演一直强调社会中有人，世界各地不止有人，还有环境、动物、山、水，这么拍的用意，我们猜不透，只有林导演自己能解答。”

这时女助理说：“本部长，我想到今敏的《红辣椒》，这是不是林导演要表达，俊秀想象自己成为猴子，这也是俊秀心灵上的一次放松？”

“我也不懂，这些人，很奇怪，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姜虎成叹口气：“艺术家，还真任性，说不拍就不拍。”

……

翌日。

到片场时，众人看了看林志勋，大部分人当作没发生一样，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虎成走过来，他拍了拍林志勋的肩膀，两个人点上烟，他告诉林志勋：“拍电影我不如你，可是社会经历我比你多。”

“理想主义者，多数不得好死，你没有任何错，是这个世界错！”

“影视圈就是一个粪坑，一个个表面光鲜亮丽，私下里男盗女娼，我也是其中之人。

志勋！我们都是在粪坑里捞着食吃，在这里社会中，只要能赚到钱，一切都是对的。”

“赚钱就是合理！”

姜虎成用他的歪理邪说劝他，他作为制片人，并不想让林志勋太固执，差不多过得去就行。

这些他都懂，林志勋也经历过，他前世就像粪坑里的蛆虫，最后也不得好死。

林志勋开玩笑道：“昨晚我梦到朱丽叶比诺什。”

“你别梦了，猴子能弄过来，法国大明星我们弄不过来。”

剧组在动物园搞来一只猴子，美术把猴子的毛染成蓝色，又按照林志勋的要求，给猴子搞个发型。

当电影开拍时，这只蓝毛猴子，总用它红彤彤的猴屁股对着他。

这或许就是生活，伪装只能伪装一时，不能伪装一世，猴屁股早晚会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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