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抬起司南身后的那只手,在她肩头附近隔空游走。还刻意找了一个刁钻的角度,让张达看来正好误以为他在抚摸司南纤弱的肩膀!
果不其然,此招一出,张达顿时炸了。
他腾地站起来就要冲到教室后排,可是还没走两步,却突然停下来手指窗外,并且不断地比划着什么,跟哑巴用手语吵架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可笑。
曾宽是何等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会被张达这种拙劣的伎俩所欺骗?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任由张达折腾,自是丝毫不为所动。
张达见曾宽铁了心要跟自己硬刚到底,于是张嘴骂了句“傻逼”,然后坐回座位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嗡嗡嗡”的震动声随即传来,曾宽悠闲地拿出手机,不慌不忙地查看张达发来的未读信息。
顾意在窗外。
短短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瞬间在曾宽头顶炸响。
他抬头看向窗外,同时赶紧收回司南身后的手臂。
但为时已晚。
此刻,教室的玻璃窗外,只有一杯温热的豆浆被孤零零地放在窗台上。
当然,远处还有顾意转身而去的背影。
“操。”
曾宽暗骂一声,攥了攥拳头站起身想去追,无奈司南还在旁边挡着路,所以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怎么了?”
沉思中的司南被曾宽的一系列小动作惊得回过神来,她仰头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因为窘迫而满脸通红的大男生,言语轻柔地问道。
“没…事儿。”
曾宽稳了稳心神,这时他才看到已经各归其位只等上课的同学们都在扭着头看向这里,不禁有些尴尬,“司老师,好像…上课了。”
“是嘛?”
司南急忙抬起雪白的手腕看了看表,“呀,看我,刚才过于专注,都忘记时间啦。”
说完,她急忙站起身,红着脸快步向讲台走去。
此时,在上百人的注视下,一道轻盈婀娜的身影正踏着台阶从教室中匆匆而过,如仙子月下凌波,颤颤巍巍之间,留下了一路旖旎的风光。
见此情景,阶梯教室里在一刹那的安静过后顿时又如开了锅一般热闹,同学们纷纷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啊啊啊,你看到了吗?司老师刚才过去的时候好像碰到我了!”
“我操,下次换我坐外边!”
“最后排那个孙子是谁?丫何德何能?”
“不造啊,看着像是上节课那位股神。”
“妈的,丫怎么总是在司老师课上出风头?”
“诶,他好像受伤了吧,胳膊上还打着石膏。”
“司老师应该只是过去表达了一下慰问。”
“对,司老师人美心善,关心受伤学生,而已。”
“要不…回头咱也把自己胳膊打断?”
“你丫真狠!”
“……”
曾宽听着这些嘈杂的噪音,心情更加烦乱。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呆若木鸡的瘦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司老师刚才,是不是一直,坐在我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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