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庄头而已,竟敢让皇孙去问皇帝。
这是完全就把朱允熥当绵羊了。
朱楩跃跃欲试,握着的拳头随时就招呼到孙达身上了。
“这么说和姚才丝毫关系没有了?”
朱允熥言言笑晏晏,却仍不见生气。
“要说有,那就是姚管事不该让水给百姓。”
“三皇孙要心疼租子,今年大不了不让就是了。”
态度嚣张,颐指气使。
不说把朱允熥当皇孙,都没把他当庄主。
“看本王...”
朱楩再也按耐不住,拳头带风,呼之欲出。
可惜后半段还没喊出,就见朱允熥抢先一步,利落揪过孙达,从靴子处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快准狠一刀削掉了孙达右手大拇指。
顷刻间,孙达攥着右手,杀猪般哭嚎在小院里响了起来。
朱楩眼睛都不会眨了,直直盯着哀嚎不止的孙达。
“这这...”
好半天,朱楩才咽下了嘴里的唾沫。
朱允熥则已经揪着孙达衣领,霸气外露,道:“脸给你了,既然你不想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有姚才在内,是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了是吧?”
孙达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脸上有疼痛,更有胆颤。
这哪是绵羊,这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太狠了。
朱允熥抬手扯掉孙达外面的布衣,露出里面价值不菲的锦衣。
“以你明面的收入,这身锦衣买不起吧?”
“钱哪来的,要想保住你其他手指头,最好一五一十说清楚。”
“找笔墨来,把他说的全记录下来。”
丢下这句话,朱允熥又拿来孙达之前坐过的椅子。
以孙达的衣服擦掉上面的血迹,一屁股大喇喇坐上。
手中把玩着匕首,眼睛直勾勾盯着冷汗涔涔的孙达。
于实是对朱允熥唯命是从,但却因震惊于朱允熥的突然出手,迟迟才知执行朱允熥的命令。
等他的笔墨纸砚找来时,孙达早就老实了。
他这种人就是纸老虎,敢在朱允熥面前耀武扬威,只是基于觉着朱允熥不敢出手。
一旦知道朱允熥的手段,哪还扛得住。
根本不用于实多问,他便竹筒倒豆子似的主动交代了个干净。
什么灌溉不便,产量不足。
那不过是姚才中饱私囊的借口罢了。
不仅收上来的所有租子都进了他的腰包,而且他还强占了皇庄附近百姓农田。
挂在皇庄上,也不用交税,两全其美。
除此之外,还做些搜刮民脂民膏之事。
孙达这些壮丁,便是姚才指哪打哪的打手。
仅一年时间,姚才便支棱起了一绸缎庄。
“还有吗?”
朱允熥捋着供词,漫不经心的询问。
“对对对,还有...”
“姚管...呸...”
“姚才让小人找个刁民,说是等三皇孙再去,让那刁民想办法惹恼三皇孙。”
“他说三皇孙怂,岷王殿下性子急,要主要冲着岷王殿下。”
朱楩杀人的眼神中,孙达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了。
“那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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