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继续播放,屏幕里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工兵铲挥的虎虎生风,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深度半米左右的坑洞来。
“师兄,龙生龙凤生凤,下一句怎么说来着?”路明非喘着气擦擦脸上的汗,问道。
楚子航没有理会路明非,手中工兵铲不停。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扬声器里传来酒德亚纪的笑声。
“亚纪组长的中文学的很地道嘛。”监控上的路明非很明显是在偷懒,眼神东瞄瞄西看看,就是不挥铲子。
“路明非你累了吗,要不要我替你?”酒德亚纪问。
“啊不累不累,师兄,你累了吗?”
“这是什么?”随着楚子航的疑声响起,诺诺也把脸凑近了屏幕。
“我看看我看看。”路明非躬下身子,握住铲头轻轻拨开泥土,随即惊叫道:“卧槽!”
紧接着,视频中的路明非和楚子航二人同时倒地,酒德亚纪立刻掏出手枪跳入土坑,片刻后通讯频道里传来了她的声音:“指挥部指挥部,两位新生突然失去意识,请求协助!”
“亚纪,你先离开那里,告诉我坑里面有什么东西!”曼斯教授的声音响起。
“是一节腿骨!”亚纪跳出土坑后,十几名执行部的专员冲进公园,把沾满泥土的路明非和楚子航从坑里抬了出来,飞快的向指挥部方向奔去。
“腿骨?”诺诺看了一眼室外静静躺着的长方体。
曼斯点头:“似乎是因为碰到了那节暴露出的腿骨,导致路明非和楚子航现在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心率血压一切正常,但我无法唤醒他们,叶胜的蛇也无法跟他们取得联系,他们就像是在经历一场难以苏醒的梦……”
“和之前的被害者一样?”诺诺说出了曼斯欲言又止的话。
“是,此前被害者们大概也是经历了类似的阶段,先是进入昏睡,然后被造梦者的力量完全操纵陷入无法醒来的噩梦深渊,最终被夺去生命。”曼斯起身向外走去:“诺诺,跟我来。”
在曼斯教授的带领下,二人走到那具长方体金属箱的一旁,诺诺之前的推测正确,这确实是一口棺材。
棺材的五个面被银色的金属包裹,唯独朝上的那面被换上了某种透明的材质,让人能清晰地看见平放在里面的人形骸骨,诺诺注意到,这具尸体的膝关节造型非常奇怪,似乎是反弯的。
“这是装备部搞出来的东西,他们曾经怀疑某些龙类或死侍的骸骨可能会产生放射性物质,所以就造出了这口棺材,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曼斯教授用鞋尖踢踢棺材,箱内立刻传来金属特有的回音。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带辐射的死侍骨头?”诺诺问。
“不,我认为这具骸骨至少现在是不含放射性物质的,因为在新生昏迷后,亚纪和我都曾碰过它,如你所见,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精神干扰,而且……”曼斯顿了顿,用有些纠结的语气说:“我不认为这是普通混血种的骸骨……”
“你是说他的膝关节吗?我也注意到了。”诺诺说。
“不止如此,仔细看。”顺着曼斯手指的角度,诺诺终于发现了,这具骸骨的背上居然还蜷缩着一对小小的骨翼,她惊讶地看向曼斯教授。
“混血种哪怕变成死侍,在死亡后身上相应龙类特征也会随即消失,不管是鳞片还是爪子都会脱落,这是人类基因和龙类基因对抗产生的必然结果,无一例外。”曼斯教授指尖轻敲透明盖板:“这具骸骨超出了我们对于混血种的认知,也许正是因此,在死后它依旧具有某种影响力,引诱着来到公园的游客们进入一场场无法脱出的噩梦,我甚至怀疑,这可能不是混血种的……”
诺诺低头看着这具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尸体,目光在它空洞的眼眶和胸骨处来回扫视,半晌后她开口道:“教授,带我去现场看看吧。”
“好,这边走。”
九龙寨城公园确实不愧为依照江南园林风格建造的公园,青翠的草地、翠绿的植物丛以及精心打理的树木,一切都是这么错落有致,无比和谐。
只可惜,如今一个巨大的土坑突兀的出现在草坪上,旁边还有几个执行部的黑衣人正挥舞着铁铲以及各种金属器械对着周围的土壤探测着什么。
“怎么样?”曼斯问。
“除了一截烟头外没有别的发现,附近根本就没有放射性物质存在过的迹象,可能确实如叶胜所说,那两个新生昏倒后那段奇怪的电波就立即消失了。”黑衣人无奈的回道。
诺诺无视了二人的对话,缓步来到了坑边的树旁,用手掌轻轻抚过树干,这是一颗花期在春天的玉兰树,夏日是它生长的时候,这种植物开出的花很香,在许多江南地区的小区里都种有这种树。
诺诺闭上了眼睛,把手轻轻放在了胸前——心脏的位置。
“诺诺,有发现吗?”曼斯轻声问。
诺诺有侧写的能力,曼斯在面试的时候曾递给她一对自己妻子戴过的耳环,诺诺很快告诉他,他的妻子已经故去多年,但曼斯教授依然怀念着她。
仅仅是因为耳环上有保养的痕迹,但手法却比较粗糙,所以这是男人的杰作,而男人为妻子保养心爱首饰的唯一原因,只可能是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曼斯为自己的这位学生所展现出的能力感到惊叹,也正是因此才特地让诺诺来到香港,因为他对三年前那份看似完美的行动报告仍有疑惑。
“他们来到了这颗玉兰树边,两人似乎僵持了很久,久到足够抽完一根烟。”诺诺半蹲着身子:“死者低着头,大概是闭着眼睛,这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手让他感到极大的心理压力,要么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一把剑或者是刀的武器刺入他的胸骨直达心脏,非常锋利且直入直出,甚至穿透人体后又在树干上插入了五厘米以上的深度。”诺诺指了指树干上一道微不可见的伤痕说道:“玉兰树成年后,一年只能生长几厘米,从伤痕的位置做减法,那个叫山口次郎的逃犯在死时大概是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他没有做任何抵抗,就这么死去了。”诺诺站了起来,看向曼斯教授的眼睛:“任务没有失败,山口次郎三年前就死在香港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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