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的私房钱夏瑾没拿,只暗道张妈还挺固执的,一说做饭给蔺子羿吃就来了精神了。
这不,还要亲自过去给她把关。
但是不得不说,张妈不愧是曾经当过老板娘的人,嘴巴是真的厉害,砍价的本事也是一流,她一进来就到处找毛病,什么厨房漏水,茅坑太臭,就连房梁上长了白蚁都被她眼尖给看出来了。
直说得房东心虚,让了一些价格,不仅如此,还多送了三个月的租赁时间来。
一百两银子只花了八十,加上之前剩下的一些,置办一些家具,再装修一下也足够了。
张妈去找了一些药草,点燃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说是驱白蚁的土法子,以前他们经常用,可管用了。
没多久果然见到了不少白蚁的尸体。
夏瑾夸赞道:“这哪是张妈,这明明是大宝贝!”
张妈老脸一红,难得羞涩一回。
第二天,夏瑾让四季请来工匠,浩浩荡荡地开工了。
这工匠是四季在隔壁的村子里请来的,陈师傅和四季的爹曾经是工友,都认识,得知夏瑾帮了四季,啥也没说,让了一半的价格。
这汉子也是个实诚人,干活儿从来不图快,只图精细,都是严格按照夏瑾的图纸来做的。
这边正如火如荼地做着工,外面就来了妇人,站在门口两手叉腰地骂人。
“有活儿做,也不知道找你三叔,明明知道你三叔也是木匠!”
“你个白眼狼,不看看你爹死那会儿,是谁给你抬回来的!”
“有活儿不知道找你三叔,好处净想着别人!”
听到外面的动静,四季走了出去,一出去就被妇人逮住了,抓着她的手臂拖了出来,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种,当年你娘跑了,你爹带着你,没奶水的时候,抱着上我这儿来喝我的奶,这会儿喂出个白眼狼来了啊!”
“这么大的地方,得多少工钱啊,你居然不喊你三叔来!”
“明明知道你三叔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帮助他找门路,赚点银子还债,让你胳膊肘尽往外拐!”
妇人嘴巴一张一合唾沫横飞,还动手掐人,这样还不满意,抬手就朝着四季的脑袋上打。
“住手!”
夏瑾走了出来,挡在四季面前。
“你是谁!”妇人没好气地瞪着她。
“我是这儿的东家,四季是我的人,容不得你在这儿打骂,要是你还不走,我就报官来抓你!”夏瑾一身男装,一副少年儿郎的装扮。
此刻眼神凌厉,语气冷淡,只让人觉得身份不凡,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惹不起!
妇人是个欺软怕硬的,听夏瑾说要报官,嘴里碎碎念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骂人,咋咋呼呼地走了。
“小姐,对不起。”四季红了眼圈。
“四季别怕,她下次若敢再来,就和我说,我将赶走,实在不行咱们报官,还怕她不成!”夏瑾安慰道。
夏瑾就是护短,就是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被欺负,她从来没觉得四季是仆人丫环,反而觉得更像是朋友姐妹。
自己的姐妹被人打骂了,她能不生气吗!
四季点了点头,想着刚刚那些难听话,便解释道:“她是我三婶子,她压根没帮过我和爹,反而没少和我爹要银子,这些年爹赚的银子都被他们给要了去,说是还赌债,不给就是要他们的命,然后一直没完没了地闹!”
“爹去世后,他们躲得远远的,我去找他们帮忙,说什么帮着抬尸体晦气,赌牌的时候手气会变差,就将我赶了出去。”
“还有,我小时候是吃米汤长大的,邻居大娘说,爹是想让三婶子喂,可三婶子不愿意,把奶挤掉也不给我吃,这些年我和爹没受过他们任何恩惠!从来都没有!我也不是她口中的白眼狼!”
“请木匠没有叫三叔,是因为我知道三叔是什么样的人,为了去赌,故意从材料费里动手脚都会常有的事情,若交给他,八成是要出问题的。”
四季一一解释着,生怕夏瑾误会她。
她太喜欢这儿了,太喜欢夏瑾,也很喜欢张妈,虽然相处下来没多久,但是却感觉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柳居好温暖,小姐也好温暖,张妈虽然嘴巴多一点,但是对她真的很好!
“小姐,您要相信四季……”她好着急,好害怕,生怕自己被误会,被嫌弃,急着急着就哭了起来。
夏瑾抓住她的肩膀,安抚道:
“四季,别哭,我信你的!”
一连五天,四季的三婶子天天来,每天都站在门口骂街,引来不少人围观,报官抓走了,隔天还来,次数多了,官府也不来了。
她显然是来讹钱的,要让夏瑾用银子打发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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