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土地老儿在一旁冷冷地道:“这小娃娃倒是会演戏,别信她。”
许寒心中一凛,她已经害了自己一次,难道便不会害自己第二次?自己这轻信别人的毛病,在荒野之上必须要改改。
“心意我领了,放人就不必了。”
小姑娘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眼泪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公子不肯信我,也是理所应当,回家大不了被娘打死便是。只不过要累的公子无法脱身,我心中实在愧疚……”
许寒看向土地,土地老儿摇了摇头,意思是一句不能信。小姑娘顺着许寒的目光看去,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看来普通人的确无法看到土地。
她这次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许寒把心一横,都要被村民活埋了,还能有比这更差的结果么?
“也罢,你便来为我松绑吧。”
小姑娘赧然一笑,起身走来,俯身凑到许寒背后的柱子旁,双手一晃,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
许寒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割绳索的时候小心些,我这身衣服是刚买的,莫要给划坏了。”
小姑娘甜甜一笑,嘴角露出两个梨涡:“没关系,我也觉着你这身衣服不错,正好拿回去给弟弟长大了穿……”
正说着,忽然一刀猛地向许寒脑袋上砍去!
还好许寒早有防备,拼命侧头躲开,这一刀直砍在许寒左肩上,鲜血汩汩渗出来,染红了许寒崭新的卫衣。
小姑娘幽幽叹道:“这些大人真是的,作肥料岂非是半截身子就够了?弟弟长身体的时候,也不给他留些肉吃……”
许寒肩头剧痛,想要用言语拖住时间:“你不是要救我么?不是不想看我被活埋么?”身上的绳索极为坚韧,任凭力气再大也挣不脱。而自己唯一的盟友土地老儿虽然能行动,却不能对现世造成影响。只能拼命调整气息,以求领悟功法,哪怕只习得一点,凭借自己炼气期的修为,也能轻易挣破绳索。
小姑娘将刺进许寒肩头的刀子用力拔了出来,搁在了许寒的脖颈上,格格笑道:“听大人们说,人一破身,灵力外泄,埋进灵田也就毫无用处了。我割你几块肉,岂非是让你免于活埋之苦?”
许寒心中发毛,脖颈间已能感受到小姑娘掌中尖刀的森然寒气。
耳畔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哎,小神本不愿多伤人命,怎奈你要害许仙君……”
土地老儿忽然飘到许寒身边,缓缓抬起手,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
小姑娘看不到土地,却感到脖颈处猛地一紧,眼珠向上猛翻,喘不上起来,双腿不停地踢着,过了片刻,四肢逐渐软弱无力,瘫倒在地上。
许寒皱起眉头,没想到这看似慈祥和蔼的土地老儿竟然这么狠,心里一惊。
土地淡淡道:“她本可以等着灵田产粮,却偏生要冒险割肉。若非起了贪念,又岂会丧身于此。何况我此举,是救你性命。”
说着,手上加劲,小女孩气若游丝,眼见就要被扼死。
许寒暗忖,他打着自己的旗号杀人,暗地里究竟是为了谁可不好说,便故意试探道:“若我要你放了她呢?”
土地奇道:“为何?”
许寒拿出奥斯卡影帝般的演技,带着悲天悯人的强调叹息道:“只是个苦命人罢了,她割肉并不是为了自己。方才我听后院有人讲话,有个孩童嚷着要吃肉,想必就是她弟弟罢,说不定是村里大人逼迫着她来的。”
土地皱了皱眉头,缓缓松开手。
小姑娘死里逃生,像是见了鬼一样,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连带来的小刀都没来得及捡起来,遗落在了地上,失魂落魄地逃出了破庙。
土地道:“看不出,你倒是个好心的。”说着,随手拿起掉落在地上小刀,为许寒划开了绳索。
许寒被束缚了许久的四肢终于被解放出来,他缓缓站起身,抚摸着自己被勒出血红印子的手腕。背后被小姑娘划破了寸许长的口子,伤势倒无大碍。
土地默默地在大殿上兜了几个圈子,回过身,冷冷地看着他:“许仙君,你的功法修习得如何了?”
许寒正要点头,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自称不能接触现世的土地老儿,刚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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