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明的心还是忠的。”朱慈曦看着这一箱一箱往府库运的银子,喜笑颜开,毫无养气功夫。
戴权恭候一旁,朱慈曦问他道:“那个杨将军这次来买了些什么啊?”
“都是些松江棉布。”
朱慈曦道:“由他去,大将军在北直隶还是很难的,是需要些银子。”
此刻,朱慈曦眼里的计较散去,他忽然问道:“洪芳还有消息吗?”
戴权道:“这小子在澳门呢。”
朱慈曦很想让他回来,不过此刻他还是说道:“炮是个好东西,让他继续学吧。”
戴权此刻面上不动如山,心里却是高兴,洪芳是简在帝心,自己的晚年也有保障。
朱慈曦又看了一眼奏疏,是山东来的,看完之后,他稚嫩的眉头紧锁。
奏疏里面说,山东多匪,各地都有盗匪,不过兖州府却没有,他以为是孔圣人的教化之功,希望朝廷能够恢复衍圣公的爵位,如此山东方可大治。
朱慈曦看着落款人,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不过想了没多久,朱慈曦就去问袁太后安,袁太后自打堕胎之后,又兼之一路舟车劳顿,身体不大好。
袁太后见了朱慈曦,说了几句后,便让小皇帝走了,看那外面夜色茫茫,一股无助感涌上心头,思量正堪长。
秦淮河,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正是游船如织。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个典雅的寓舍,叫做兰居,名字好听,实际是个风月场所。
胡国柱,吴三桂的女婿,此刻来到了这里,不过听说这卞玉京、卞敏二姐妹还是不接客,他失望而去,其实因此扫兴的何至他一个,这三个月来,这两姐妹一直不见客,甚至还推了一个世家公子十分情真意切的求亲。
兰居内,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看着眼前白白胖胖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那顾泽明真是你的外甥?”
“那还有假?亲的!亲的不能再亲了,小时候他还抱我大腿呢。”这中年男子名叫杜迁年,还真是顾泽明的亲舅舅。
这半老徐娘自然就是这兰居的老鸨了,也是这秦淮风月届的风云人物,名叫秦花娘。
秦花娘倒也不担心这杜迁年骗他,这顾泽明籍籍无名还籍籍无名的时候,这杜迁年就受到顾泽明抢了陈圆圆的牵连,一路跑到了南京,这杜迁年从前还是这秦花娘的恩客,两人也是有感情的,所以这秦花娘就收留了他。
当时这杜迁年说:“这遭瘟的外甥,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
秦花娘是一路听埋怨过来的,当然现在不同了,现在是说:“大将军,我的外甥,亲的!”。
当然这杜迁年也不是光吃花娘的软饭,他现在的职业,俗称龟公。
杜迁年亲了这秦花娘一口,道:“明天,上了船,去了北京,这一辈子的吃穿也就不愁了,你的那两干女儿,准得我那外甥喜欢,准养你一辈子!”
他早就想投奔了,只是这一路危险,当时朝廷南下的时候,运河清道,他也没走了,现在山东这么乱,他也不敢去,现在刚好这杨平的船来了。
“你就不养了!”秦花娘怒道。
“我哪儿能忘了你啊?小亲亲,我这两年没有你,早死在街头了。”杜迁年摸起秦花娘的手,“我要是忘了你,那不是没了肝肺?”
“这还差不多。”秦花娘知道傍上顾泽明这样的顶尖大官,才是真正的好前途,女色那都是虚的,亲戚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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