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吕蒙再次看向了虞翻。虞翻略微一叹气,说出了最后的顾虑:“我打仗比不上大帅,但人心难测,大帅如何确保那马忠不会反水…要是马忠虚以委蛇,等我先锋从地道进城时被于禁绞杀怎么办。”
吕蒙嗤笑一声,摸着胡子冷笑道:“既然决心速攻破城,那何必在意这种小事。地道撅好之后,在派遣一死士去寻马忠。约定好时间,不管马忠呼不呼应我们都无妨。锦上添花罢了。”
虞翻沉思片刻,恍然大悟:“要是这样,倒是我糊涂了,我无言以对。那我愿担当死士,进城说服马忠。往日里潘璋总提起此人,便让我去见见。”
吕蒙认真的看着虞翻,缓慢说道:“那就是并无异意了?”
虞翻双手摊开笑道:“不错,我这老迈之身要是可换得江陵城,大帅自便就是。”
陆逊看着虞翻被吕蒙成功说服,终于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毕竟虞翻资历深厚,要是不同意,在背地里使绊子,那可不好解决。
眼看着军略已经定下,仍旧是以快速破城为主,不过还要召来一些土夫子来挖掘地道。毕竟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活,他们这些大将名士怎么可能会。便各自散去,遣人去寻找土夫子。地道挖掘完成前再也不会有大规模的攻城了。
陆逊送走了诸将之后,却也不敢直接离开,难压心中的忐忑之情。身为主帅却被麾下将领当众质疑却没有人帮腔,心中肯定是郁郁不平的。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走回了帅帐之中。
吕蒙负手站在舆图前,听到声响,看到陆逊卷土而来,有些诧异问道:“伯言可还有什么事?”
“我…没事”陆逊义愤填膺的说道。“只不过是有些替大帅感到不值。虞翻只知道未能破城。却不知道大帅为今天的攻城付出了什么”
吕蒙看着比他还生气的陆逊,无奈的说道:“你还年轻,韩信尚且受过胯下之辱,今日算什么。况且虞翻也是为了我等大业。”
陆逊听闻,顿时无言,只能拱手应诺。
吕蒙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我倒是有一事需要你来做。也该让你赚赚功劳,不然以后如何压得住这帮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陆逊眼睛一亮,拱手上前。
“这样,挖掘地道期间,总要在明面上做些什么,免得于禁怀疑。你放出消息,就说我损耗过大,重伤需要回建业休养。当然了,隐蔽些最好是让江陵主动发现。”说到这里,吕蒙顿了顿,气势越发强盛。“但是帅旗不换,虚虚实实才会让于禁上当。等到江陵放松警惕的时候…”
陆逊抬起头来,看着自信的吕蒙不由大喜。“好计策。”
“隐蔽行事,去安排吧”吕蒙回到帅位上,挥挥手便打发陆逊离开。
一夜无话。
翌日,刘封正带着虎贲在城墙上巡视,查看吕蒙军有没有异动的时候,来了队士卒,带来了一个消息,于禁叫他前往军营一叙。
刘封听到这,还是有些奇怪的。毕竟已经全权交给于禁处理江陵诸事了。倘若吕蒙有什么打算,也是由于禁应对,军营一叙就让他摸不着头脑。
匆匆的走进了军营,一进账发现,江陵城所有守将都在。众人都蹙眉看着桌面上的一封信件,气氛也十分凝重。
刘封也不多说,走过去取来看了看,然后正色肃容的说道:“诸位怎么看?有几分真实性?”
这封信上的内容让众人心惊肉跳,听刘封问道,都没有开口回答。
“一起商量下。”刘封面色不变继续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藏着掖着的还能等对面告诉我们?”
听到这话,于禁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以我之见,可信。吕蒙本就体弱。昨日那大雾,竟然可以改变天象。想必会对他造成极大的损伤。”
“诸位都是这个想法吗?”刘封又扭头看向其余人。
“实帅说的有理,我等也是这个想法。”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封稍稍一顿说道:“谁传来的消息?这种重要的消息也能被我们截断?”
于禁看向傅彤,傅彤只能起身严肃说道:“是我的同乡,我二人年幼时相约投军,谁知他辗转去了孙权麾下。他被陆逊派去传递这消息,路上信件掉入水里,这才让他看到。惊惧之下来投我。”
“陆逊…”听着这个名字,刘封也陷入了沉思。假消息吧,于禁几人说的有理有据。可要是真消息,陆逊怎么会出这种差错。
“大帅,这机会绝无仅有啊。一举歼灭敌军,光复汉室大业就在今朝。”傅彤言语中透露着激动。
“嗯?”刘封看着诸将疑惑不已。“就算没有吕蒙,陆逊也不好对付啊。”
众人面面相觑,于禁开口说道:“大帅,陆逊一介无名之辈,怎么比得上吕蒙。”
刘封瞬间明白了众人为何如此欣喜,是啊,陆逊在今年以前确实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唯一亮眼的也是三年前率军征讨山越。
“我对此事存疑,斥候全员出城查探。先观察两天再说。”刘封起身力排众议,转身走出营帐。一股凉风吹来,将桌上的信件吹落在地,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大帅身受重伤,望回建业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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