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士卒死于井阑的攻击下,于禁死死地握紧了拳头。江陵城守军有限,原本人数就比吕蒙军少的多。而刚刚死于井阑射击之下的士卒,在他看来都是没有必要,本来可以避免的。这是他身为主帅的失职。
要是他可以早一些察觉到吕蒙借助浓雾借助井阑偷袭的意图,及时的让士卒做好防御准备,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城墙上来不及组织人手进行大规模反击,士卒被井阑上弩兵白白射杀的场面。
于禁看着正在与敌将单挑,一身血迹的傅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这个局面,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第一次正式的攻城战,江陵才有挽回局面的机会。
“傅彤那里没有太大问题,主要的威胁还是城外的井阑…”于禁眼神凝重的盯着城外的井阑,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怎么样可以摧毁那几座井阑。
于禁想到这里,坚定了决心,当机立断的下令:“必须摧毁井阑,才能保全兵马。陈式呢?叫他过来。”
此时陈式就现在于禁刘封二人身后不远处,听到这话立即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末将在!末将这就率精锐出城摧毁井阑,不负实帅所托。”
“时间紧迫,从其余城门绕行是来不及了。”于禁两眼锐利地盯着陈式。“更何况从其余城门出去,必定会被发现,要是吕蒙提前防备,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你…只能从南门出去。”于禁咬牙切齿地说道。“能不能做到。”
话音刚落,陈式虎目中泛起点点水痕,直接跪倒在地说道:“能!此去必定摧毁井阑,护我江陵。还望大帅照顾我家中老母。”
刘封听着陈式的话语,又看了看陈式手臂上被蒋钦昨天夜里打出来的伤,还未痊愈,泛着点点血迹。于心不忍的出言打断了他:“南城外全是敌军,你带领步兵怎么能冲出去。此时城中只有我麾下虎贲是骑兵,还是我亲自去吧。”
刘封只言不提陈式家中的母亲与手臂上的伤痕,只是站在一名将军的角度上。客观的说出了步兵没办法突围这个事实。
于禁看着刘封,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拉过刘封,低声说道:“公子,万万不可,此去九死一生太过危险。就算率领着虎贲卫能冲杀过去,但未必还能再冲回来。毕竟吕蒙军都是精锐,况且虎贲人数还是太少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还是让陈式去吧。”
“无妨。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刘封笑着说道。“此去我要是身死了,那一切便依靠将军了。”
于禁听到这话,为之动容。但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刘封,一是因为城中目前就属刘封实力强悍,二是虎贲也是刘封亲兵。郑重的拉起了刘封的手说道:“大帅放心,人在城在。文则在城中恭候大帅凯旋。”
刘封点点头抱拳就向城下走去,身后的陈式在两人交谈中瞪大了双眼,等刘封都走远了,陈式才从震惊中走出来,急忙追了上去,嘴上喊到:“我与大帅一同前去。”
于禁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口中喃喃说道:“刘备…”
刘封在走下城墙之前,忽地转头,向于禁挥了挥手,爽快地笑了笑。嘴上喊到:“交给大帅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于禁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战场之上,心中还是支不住地发慌,但他不敢深思。强迫自己不在管刘封,对着传令兵吩咐道:“告诉傅彤,城外的井阑让他不操心了,尽快把城墙上的敌人给我赶下去。”
刘封此时带着虎贲正在军需仓库取着装备,突然刘封好像看到了什么,快步走上前去闻了闻,然后吩咐众人尽可能的多拿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吕蒙军阵中又缓缓的驶出了一军。于禁面色发苦,扭头看向了城门。
城外,潘璋看着不断射出箭矢的井阑和城上的己方兵马,心中大定,如释重负。只要护住井阑,给江陵造成足够的损伤,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攻城战,拼的就是人和后勤。江陵城被关羽经营多年,城中粮草数不胜数,后勤是拼不过了。好在守军不多,只要得不到兵源补充,死亡一人都是极大的损失。
就好像现在,事先安装的拒马阻挡住了江陵出城破坏井阑,城墙上又有盾兵与江陵守军鏖战,井阑的唯一任务就是射杀江陵守军而已。就算井阑上的弩兵瞄的再不准,十只箭总能中五只吧,又没有人阻拦。
一般就这种情况,只要保住井阑不失,那这一次的战斗已经可以说是赢了一半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是拼完了这轮攻城的全部兵马,只要给江陵造成损失,那就是胜利。更何况并没有损失多少兵马。
“还好没有辜负吕蒙大帅,也不知道这两张符箓给大帅身体造成了多少伤害。……嗯?”就在潘璋思索吕蒙身体状况的时候,江陵城传来了“咔咔咔”的轰响。
潘璋下意识的回神,定睛向江陵城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这才看到,江陵城禁闭的城门,正在缓缓地打开。
还没等潘璋反应过来,城里传来了一阵战马的嘶鸣,随即,在一员将领的率领下,城中冲出来了一队骑兵,笔直地向着拒马与井阑的方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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