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萧萧,食肆内的众人全都看向白衣公子。
被一头江底冤魂缠上,常人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寻求解决之道。
可偏偏白衣公子却是个不怕事的主,听到陈牧这般言语,顿时冷笑连连:“阁下就是靠这种伎俩为生的?还死气萦绕,你怎么不说那江底冤魂就趴在我背上呢?我赵建行走江湖多年,可不是被吓大的!”
陈牧洒笑一声,说:“那就随便你咯!反正江底冤魂又没找上我!”
言罢,他便不再理会赵建,继续啃起桌上的煎饼。
赵建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老胡,喝道:“把鱼杀了……本公子倒要看看,这江底冤魂能奈我何!”
老胡诚惶诚恐,正想找借口推脱时,食肆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赵公子,这鱼可不兴杀!”
老胡见了来人,长出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船长。”
顾岳亦是抬眼看去,恰是看到一位打着赤膀的中年汉子迈步而来,其身上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奔波在安夷江的模样。
赵建闻言,眉头一挑,道:“怎么着?你也要坏本公子的兴?”
船长赔笑道:“不敢!赵公子想要吃鱼,我这就叫人下江去给您抓几条上来,保证又肥又大,绝对不比您这条差。”
船长原本是出来做和事佬,可赵建听了却是犟了起来:“本公子差你这几条鱼吗?我今天就要将这条鱼杀了!”
“可……”
“没有可是!”赵建冷言打断船长的话语。
“赵公子,扬帆号在安夷江上航行了二十多年,以往也曾遇到过钓上来落星鱼的旅客……您可知道,那些执意要杀鱼的旅客最终都没能落个好下场。”
赵建目光泛冷,道:“你这是在恐吓本公子吗?”
“不敢!”船长连连拱手,临了话锋一转,道:“赵公子,您要杀鱼也不是不行……”
船长眼见拦不住赵建,只得退而求其次:“不过这鱼只能你们自己杀,而且事后出了任何问题,都由您自己负责!”
“瞧你那点胆量!”
赵建嗤了一声,说:“放心好了,我赵建一人做事一人当,真要出了什么事,不会赖在你这条船上。”
船长笑了笑,道:“口说无凭,还请赵公子落笔写下,也好让我等留一个凭证,日后若是有人追究起来,我也有个交代,您说呢?”
赵建冷冷的看着船长,质问道:“你不相信本公子?”
言罢,他旋即扭头看向王管家,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拿纸笔过来。”
王管家嘴巴努了努,想要劝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只能转身从堆放在床脚下的行李中取出存放的纸墨笔砚。
待到潇潇洒洒的将担责书写好,赵建轻飘飘将其丢给船长,道:“你且收好了,本公子倒要看看那江底冤魂能不能收了我这条命。”
说完,他又看向王管家,喝道:“取刀来!”
王管家显然有些心慌,犹犹豫豫,不敢动身。
赵建见了,蹬了他一眼,大步朝着后厨走去,不一会儿就拎着一柄菜刀出来,又从王管家手中抢过落星鱼,丢在餐桌上!
手起刀落,肥硕的鱼头就直接被砍飞了出去。
这一瞬间,顾岳能清晰的看到,赵建背后的黑气儿变得更为浓稠了,就连五官面孔都变得清晰了许多。
赵建径自把菜刀丢在桌上,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聚焦在陈牧身上,道:“你说的江底冤魂呢?怎么还不来找我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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