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城北外城的新酸枣门,再经过旧酸枣门(景龙门)进入内城,史进绕着内城转了一大圈,只见这东京城真如原著和梦华录中描述的那般繁华热闹,不愧当时世界上第一大都市之名,只见:
千门万户,纷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玻璃。鸾笙凤管沸歌台,象板银筝鸣舞榭。
满目军民相庆,乐太平丰稔之年;四方商旅交通,聚富贵荣华之地。花街柳陌,众多娇艳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豪门富户呼卢,公子王孙买笑。景物奢华无比并,只疑阆苑与蓬莱。
草草转完内城,史进本打算到大相国寺看看那繁华的交易市场,顺便找点吃的。一问才知只在每月初一十五和逢八的日子开放,只好遗憾作罢。
想起刚在溜达路过的桑家瓦舍,史进又有了主意,觉得那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转战到瓦舍跟前,史进刚要踏步进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略带疑惑的喊声“二哥?”
史进回头看去,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转身迎了上去,高兴的说道:“三弟,好久不见,你怎地也在东京城?”
原来叫住他的熟人正是当初在渭州一起结拜的义气兄弟种彦崇。
“二哥,俺正想问你呢,你怎么来了汴梁,不怕被官府抓起来吗。”两人碰到一起结伴而行,种彦崇低声反问道。
“哈哈,某如何来不得这东京城,换个名字就行,三弟记住了,某现在叫景云,乃是华阴的一个秀才书生。”史进笑呵呵的回道。
“莫不是写下那首木兰词的景云?”种彦崇大吃一惊,接着自顾自的说道:“是了,年前听说两位兄长带着一帮人在邺城干下好大的事,那首木兰词也是从邺城传出来的。
二哥,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文采!”
“怎么,三弟听过这首词?”史进问道,真没想到连种彦崇这等武将都知道木兰词。
“等咱们进了瓦舍,到里面唱曲的勾栏转一转,二哥你就知道这首词有多出名了。
不光如此,如今东京城的名妓,谁要是不会唱这首木兰词,可是会被别人笑掉大牙的。”种彦崇解释道。
两人说话间就走进瓦舍内,种彦崇熟门熟路的将史进带到里面最大的一处勾栏,里面果然有人在咿咿呀呀的唱着人生若只如初见。
因为是白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种彦崇要了个角落的雅阁和史进坐下,吩咐小儿将好酒好菜摆上来,两人边吃边喝的闲聊起来。
“二哥,鲁大哥没跟你在一起吗,他如今过的怎样?”
“三弟,鲁大哥因为渭州官府下了通缉文书,且有他的详细样貌,某怎敢带他一起过来。
年前我们打下真定府最北边的北寨地界,算是有了落脚地,鲁大哥如今正在那里训练士卒。”史进回道。
“哦,二哥选择那里落脚,怕是意图辽国吧。”种彦崇稍微一想,便明白史进等人的打算,毕竟他们兄弟仨互诉志气时,史进就表达过自己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抱负。
“果然瞒不过三弟,我们准备年底前就发动对辽国西京道蔚州的突袭,趁着辽国朝廷腐败,一点点蚕食那里的土地。”
史进了解自家兄弟的人品和志气,断然不会出卖他们,所以毫不纠结的说出他们后续的谋划。
“二哥,俺真羡慕你和大哥,可以无所桎梏的实现抱负,不像小弟我困守在这汴梁城,徒自虚度光阴,还反抗不得。”种彦崇低落的叹一口气。
“三弟有啥烦心事,都可以跟二哥说,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史进宽慰道。
从一见面史进就发现自己这位好兄弟不复渭州时的意气风发,反倒显得有些消沉。
再看他对勾栏瓦舍熟悉的样子,怕是没少来,更别提今日大白天的都往这边跑,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刚见面时,二哥不是问我为何会在这汴梁城吗,俺是年前就过来了,当时奉了叔祖的命,代表渭州经略相公府过年回京朝贺,谁知这一来竟走不脱了,唉…”
种彦崇说了来东京城的原因,接着又讲了无奈留下的前因后果,史进一听,根子竟在自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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