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染也知道,逐出家谱可不是随便乱来的,除非柳湘莲犯下大罪,比如通敌叛国,才可以逐出家谱。
事实上,柳棠此次将柳湘莲逐出家族的理由,主要是柳湘莲擅自卖祖产房舍、赌博败家且屡教不改,这两个理由其实都不足以将柳湘莲逐出家族,更别说逐出家谱了。
柳棠之所以要这么做,一是他反感了柳湘莲,二是他属实吝啬,生怕以后柳湘莲没钱了找他弄些银钱使用,若柳湘莲沦为行乞的花子,他作为柳家族长和袭爵人,不养活柳湘莲便说不过去,会被人诟病。
柳家几位长辈议定后,柳棠便看向堂内居中处。
堂内居中悬挂着一幅遗像,遗像中的人便是开国武勋柳原,身上穿着三等男的爵位服,绣着狮子,在大靖,男爵的爵位服都绣狮子图案。
柳原遗像的两边,还挂着几轴列祖遗影。
柳棠对着居中悬挂的柳原遗像以及两边的几轴列祖遗影,故意用一种悲痛的声音,禀报了柳湘莲的罪行,以及将柳湘莲逐出家族的决议。
至此,柳湘莲被逐出了柳家!
虽说他的名字还留在柳家家谱,但他从此便相当于“无根之人”。
柳棠对依然跪着的柳湘莲道:“目今你已不是柳家的了,念在往日情分,我规谏你,日后当改过自新,否则你这辈子都别再想回柳家,你去罢!”
柳湘莲站起身,突然从身上掏出两份文书,也不看柳家众人,对着柳原遗像以及两边的几轴列祖遗影,字字铿锵道:“祖宗在上,我是冤枉的,我确实已改过自新,今日我卖祖产房舍,也确实为了开酒铺。”
“今日我业已在国子监街买下一处铺子,共花了七百两银子,这里的两份文书,一份是房契,一份是我买铺子的文约。”
“只是我说的话无人相信,我很是心痛,也无心替自己辩解,目下我已被逐出家族,也不知日后是否还会来祠堂,我左思右想,临走之际属实该向祖宗诉冤,以免祖宗为我动怒。”
“祖宗在上,我给祖宗磕头了!”
说完,柳湘莲磕了头。
他的这番话,主要可不是说给柳家祖宗听的,而是说给现场的柳家人听的,他在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见证,他今日被逐出家族是冤枉的!
磕完头,柳湘莲便昂首挺胸走出柳家宗祠,他的身影却显得孤独。
他背后的柳家众人,或神色恼怒,或面露惋惜,也有羡慕的,羡慕他竟拿出七百两银子在国子监街买了铺子……
……
……
是的,在宗族社会,家族是重要的,若一个男子被逐出家族,是一种很高的惩处,也是一种很大的羞辱。
然而,柳湘莲巴不得自己被逐出柳家。
他是个穿越者,他对这个家族没有深刻的留恋。
这个家族对他也没有多大用处。
他已察觉到,他今生的运气好像很好,并且,惹到他的人好像会倒霉,他也已意识到,这好像便是他的金手指!
这种情况下,他有信心以后会富贵荣华!
若他一直是柳家人,以后难免被柳家人纠缠要好处,若柳棠摆出族长的架势找他要好处,他不给还不行,不给就是没尽到柳家人的责任。
他不要这家族反而更好,反正他也不是很在意被逐出家族所带来的羞辱。
在大靖,纵然他被逐出家族,他依然可以经商赚钱,可以考科举走仕途。
他要这家族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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