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真聪明!”芬格尔伸出大拇指。
这种程度的猜测就叫聪明吗?
“那师兄你既然在学校里呆了这么久,想来对这趟车也很熟咯?”
路明非想到了自己目前的状况,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但是怎么说也是卡塞尔学院的老生,大致流程和地点肯定是知道的吧?
“每个学期开学都坐,当然熟!”芬格尔一副“好小子,你可算是问对人了”的样子,随后接着说道:“车上的热可可超赞的!”
“可是时刻表里怎么找不到这辆车?”路明非问。
“当然找不到。这辆车的车票从不对外出售,目的地也只有住在深山里的学院,所以没人知道时刻表,至少芝加哥火车站没人知道。”
最后一个知道那趟列车运行时刻表的列车员前年死了,据他说那趟车从二战前就开始运营了。”
芬格尔说,“不过你别担心,总会来车的,但是咱们这些阶级不高的人就得等车。”
“师兄你读了八年阶级都算低的?”路明非想到了自己的s级,恶趣味突然袭来,装作惊讶的样子,“有多低?”
“大概和中世纪的农奴差不多。”芬格尔耸耸肩。
“我去不至于吧?”路明非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忍心中的笑意。
“放心,其实中世纪农奴等级不算最低的。”芬格尔安慰路明非,“最低的阶级是骡子!”
“好吧好吧!师兄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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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从火车站的落地窗往外望去,漆黑的摩天大楼像是巨人并肩站立,夜幕降临了芝加哥城,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明亮的火花。
行人匆匆,霓虹灯闪亮。
这是他和芬格尔在这座城市度过的第四个晚上。
两天前婶婶给他的500美元就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他和芬格尔两个人没有钱去住旅店,只能裹着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
如果不是他们的磁卡票确实可以通过检票机,他们早就被保安人员赶出去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芬格尔在长椅上呼噜扯得震天响,口水流了一椅子。
可路明非实在睡不着,自从继承了空我的力量开始与古郎基一族展开作战以后,他的所有消费都是由霓虹政府进行支付的,他什么时候因为金钱变得这么窘迫?
可是那个废柴师兄说什么师兄照顾师弟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跟在他的身边,跟个牛皮糖一样。
师兄照顾师弟是什么鬼啊?!
你只是没钱买可乐所以才会缠着我吧!
路明非头很痛。
此时这个候车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了,只有芬格尔的呼噜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远处的赛百味亮着灯。路明非坐回长椅上,把毯子裹在身上,静静地闭上眼。
这也算是平凡生活的一种吧。
路明非叹了口气。
自从接触了那群弑杀的种族之后他就一直东奔西走,从来没有这么静静地等过列车。
周围真安静啊,安静得悄无声息。
等等,悄无声息?
路明非猛然警醒过来,芬格尔的呼噜呢?
他从长椅上坐起来。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落地窗外缓缓升起,月光泼酒进来,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
芬格尔不见了,门口的警卫也找不到了,远处的赛百味也熄了灯。整个候车厅里只有他一一个人,安静得让人心生畏惧。
有意思,竟然在我专心吐槽的时候布下了幻境吗?
“出来吧!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要动手了!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个时候的。”
路明非唤出亚玛达姆灵石腰带,火红的的烈焰浮现在他的腰间,散发出无上的威严。
“哥哥,你身上看起来是真的发生了一些恐怖的事情呢。”从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
“你是什么东西?”路明非的语气沉凝,瞳孔中是金色的熔岩流动。
在他面前,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幽影,像是鬼魂或者低清图片。
若是普通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吓得魂不附体。
可路明非只是啧了一声,心里有点烦。
换做以前他早就一脚踢过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要灰飞烟灭。
可现在却有些麻烦了……
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好像幽灵一样的生物和他体内的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叫路鸣泽。”幽影轻声回答。
“路鸣泽?”
路明非收回拳头,露出冷笑。
“你以为窥探了我的梦境了解我的亲人,就能够玩这套把戏了?打扮成一个我曾经梦到过的人,然后说是我的表弟,你知道这把戏有多少人在我面前玩过了吗?”
他走上前,火红色的生物甲胄下一刻便自动附着到了他的身上,那对鲜红色中参杂着些许金色的复眼紧紧地逼视着路鸣泽,如同看着逆臣的暴君:“你想怎么死?”
“在那个世界,守护了一切想要守护之物的你,终于回来了啊!”
“那个世界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路明非皱着眉。
“我当然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路鸣泽的语气理所当然,像是在讲述真理,“因为我在那个世界里,也一直陪在哥哥你身边的啊。”
“你?一直?”路明非摇头,“我可没印象。”
“哥哥你当然没印象了,因为我一直都存在于你的身体之中哦!”路鸣泽的脸上依旧是微笑。
“你是由我的血脉诞生出来的?”,联想到自己血脉和眼前这个家伙的联系,路明非猜测到。
“正解!”
“好吧我信了。”路明非身上的红色生物甲胄消失露出了那一身墨绿色的卫衣。
“拜托你别说那么恶心的话了,什么叫做【存在于你的身体之内】啊?你是哪里来的职业跟踪狂吗?”
“嘿嘿嘿,下次还敢!”路鸣啧摸着后脑勺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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