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惘的故事也就到这里了,剩下的你们都亲眼看见了,我可以跟你们回福星城,不过我求你们答应我一件事。”许文飞的眼中带着恳求与执着,“不要动阿惘。”
“还没完。”易长乐轻轻摇了摇头,道:“若是仅仅靠着药材续命,阿惘姑娘身上不会一股死气,还有,贫民窟中的人,似乎都很怕你。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能让这些做惯了恶事的人都害怕你呢?”
听完易长乐的话,许文飞惨然一笑,“你既然已经都猜到了,又何必要问我呢?”
“你将其他人的寿元,转移到了阿惘姑娘身上。”易长乐淡淡地看了一眼许文飞,“若是身为黄瞳怪物的你,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并不奇怪。”
“残忍?可我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恶人,我从未对良善之辈下过手。”许文飞闭了闭眼,“阿惘本是不想和我有任何牵扯的……”
许文飞自顾自地接着说起了剩下的故事,“阿惘从医馆中醒来后,拒绝了我给她的文书,她和我说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她不想拖累任何人。一生很长,像我这样生长在金陵城的贵公子,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我实在是不必为她悲伤。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我更不必为她费钱费力。”
“于是,我向她坦承了我……我天阉的事实,并告诉她留在金陵城,能帮我解决对我不利的流言蜚语。”许文飞勾起嘴角,“当时她意外的表情,时至今日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一向是个极好的人,我就那么一说,她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后来,阿惘就随我住进了许府。”
“自从搬进了许府之后,她身体的情况每况愈下,醒来的时间更是越来越短,我便想到了转移寿元的法子。金陵城的人大多有头有脸,若是突然之间暴毙的人数太多,难免被有心之人发现,可贫民窟却不会,于是我做戏将家产败光,还在阿惘面前装模作样的哭泣。”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惘便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回到了贫民窟。”许文飞嘴角的笑意变多,“眼前的这间屋子,原本不过是间稻草屋,是这些年来我和阿惘一起,将它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便是我们全部的故事了,故事终会划上句号。”许文飞看向易长乐,认真商量道:“转移寿元的事,阿惘并不知晓,我都是趁她熟睡做的,我同你们回去,你们让阿惘进金陵去,过完她最后的日子。”
易长乐长指敲了敲桌子,朝许文飞问道:“你确定阿惘姑娘,当真不知道寿元一事吗?”
“当然。”许文飞点点头。
“可她注定活不过双十年华,这些年来,阿惘姑娘难道就没怀疑过吗?”易长乐提醒道。
“没有注定这一说,许多先天不足的人,经过调养,寿命都会增添。我将这些例子告诉阿惘,阿惘便信了,她一向那么单纯。”
“她是单纯,你是纯蠢。”裴恩泽出了声。
“你说什么?”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贴脸开大,许文飞忍不住冷下脸来,“三位,你们是奉城主之命来找我的不错,可也不过是收钱办事,而我是城主的城民,我虽犯了些错,可也罪不至死,三位还请给予我应有的尊重!”许文飞停顿了会儿,承诺道:“若三位帮着阿惘在金陵找好宅子,待我回到福星城之后,必有重谢!”许文飞将软硬皆施这四个词,可谓发挥到了极致。
看完许文飞的这场戏,裴恩泽无奈扶额,吐槽道:“怪不得我父君会失败,他手下若都是你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成功?”
“父……君?”许文飞奇怪的看了裴恩泽一眼,思考着什么样的人会用‘父君’这个称呼。
“阿惘姑娘可是从小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你那些胡诌的谎话,怎么可能骗过她?”
许文飞撇撇嘴,仍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我确实……”
“三位猜的不错,我确实知道。”话音未落,阿惘出现在了许文飞身后。
阿惘的声音出现后,许文飞瞬间变得僵硬,调整好自己的神色后,他才慢慢转过身,“阿惘,你什么时候醒的?又……听到了多少?”
阿惘对许文飞笑笑,握住他的手,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对着易长乐三人道:“我知道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文飞,他……不是人。”
“可文飞这些年,从来没有对无辜之人下过手,他所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辈,三位若是要带走他,可否将我也一起带走,我自知时日无多,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陪着他。”见易长乐三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阿惘又连忙补充道:“我这些年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其他人,若是那些大奸大恶之人活下来,肯定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可我不一样。”
易长乐轻叹一口气,对着阿惘问道:“你知道他不是人,可你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吗?”
闻言,阿惘将许文飞的手牵得更紧了些,“无论他是什么,他都是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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