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太太自己挑着担子又走了。
“好……先生……我这就去买……”
听着景谌的话,回头望到了那菜摊子,
中年男人先是慢,紧跟着加快几步,走了过去。
“……这苹果给我挑一些……我自己来挑吧。”
价钱都没问,中年男人就在菜摊前蹲下了身,
“苹果啊……那你拿个袋子自己捡吧。一块钱一斤。”
老太太看到来客人了,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些光彩,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些笑容。
从旁边扯过个白色的塑料袋子,递给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没有去注意老太太,只是拿着塑料袋子,低着头,仔细挑拣着摊位上好一些的苹果,
从这些比较小的苹果里,挑出品相稍好一些的。
“……就这些吧。”
尽量着,将摊位上还算好的苹果都捡进了袋子里,
摊位上就剩下零星几个,中年男人才将袋子递给了老太太拿去称。
“好,好……我给你称一下啊……这都是家里树上自己结的苹果咧……一共十斤,十块钱……”
“这剩下的几个,我也都给你吧。”
老太太说着话,将摊位上剩下几个苹果也捡进了袋子里,递给中年男人。
“好。这是十块钱。”
中年男人顾不上其他,给了钱,就提着苹果,匆匆地朝着景谌这边走了回来。
景谌再转过头,望了眼那菜摊后的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钱,仔细望了望,然后高兴地笑着,将钱小心地揣进了衣服内兜。
“……先生……苹果……”
“先生,等过段时间,我再来谢谢你。”
“不用。”
大概是觉得这袋子十块钱的苹果拿不出手,中年男人递过袋子的同时,忍不住说道。
景谌摇头,接过这大袋子苹果,
然后从袋子里拿起来一个,擦了擦苹果上的泥灰,就啃了一口。
同时朝着这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没再说话。
“那先生……我就走了……”
“钱以学……钱以学教授……”
中年男人看着景谌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再转过身,先是嘴里不停念叨着那位能救他孩子命的教授名字,
然后先是紧走了一阵,
然后走出稍远一段距离,都已经看不到河边了。
中年男人念叨着,又再逐渐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先是回头望了望,然后又再摸出了手机,
拿着搜索引擎,找了一下钱以学教授的资料。
一下,就找到了首都医学研究院官网的资料,还有其他一些资料佐证,
这位钱以学教授,的确不是骗子,而是一位著名的人体科学和医学研究方面的大拿。
确认了这位钱以学教授的身份,中年男人将手机握得更紧。
“钱以学教授……”
然后再念叨着先前景谌跟他说得那些话,然后盘算着该怎么请老上司帮忙托关系。
想了又想,仔细斟酌着语句,还是给他老上司打去了电话。
“……喂。”
“程叔,我是严民,您这会儿有空吗?”
不自觉低着身子,也低着声音,严民问着。
“严民啊……听着说你孩子病了……是需要钱吗?需要多少?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不是……家里治病的钱有……”
“嗯,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病情还是控制不住进展,可能,可能……”
说着话,严民眼眶又红。
电话那头的老上司沉默了一阵,然后出声问道,
“孩子的身体不好,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别把自己身体也拖垮了,那孩子就没办法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
听着老上司的话,严民的眼睛红了又红。
“……现在,我们准备带孩子转院,找更好的医生……我们想,想办法找到钱以学教授,去首都生命科学研究所的钱以学教授那儿去……说是有实验疗法。”
“……嗯。生命科学研究所……我孩子现在在那儿工作读博,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他,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好,谢谢……谢谢程叔……”
严民泪水再止住,再涌了出来。
“没事儿……照顾好孩子。”
……
“行行……回去该吃吃,该喝喝……”
河边上的洪老头再送走位大妈,回头再望了眼这边的景谌。
恰好看着那中年男人走远的背影,和景谌在摊位后吃着苹果。
心里一下不禁升起来一些紧迫感。
这年轻人竟然开张了,有客人了!
而且明显离开的那中年男人还对这年轻人很信服。
想象力很丰富的洪老头,已经联想到以后,那年轻人摊位前门庭若市,来求者络绎不绝,
然后自己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不行!
洪老头摇了摇头,将这幅可怖的画面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然后颇有危机感的,从凳子上站起了身,左望右望,想要再找一位客人来。
让旁边同行见识见识他的能力。
想着,洪老头还偷偷瞥了眼旁白的景谌,看景谌还在吃苹果,
砸吧了下嘴……吃得还挺香,不过年轻人果然是做一阵歇一阵,也不知道趁热打铁,再看一位客人。
还得看他来!
有些自信地,洪老头转过头,
然后就看到有个年轻人,大概是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从桥那边顺着路走过来,抬起头看到他,然后紧跟着眼睛一亮,就急匆匆往着洪老头摊位前走过来。
一看到那人,
洪老头低下身,就摊位上东西一卷,提着凳子转身就走。
临走之前,洪老头还瞥了眼景谌,
看景谌还坐在原地,洪老头暗自摇头,
果然是新入行的年轻人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一点不像他这个老年人观察细致。
那过来年轻男人,虽然身上没穿制服,没有骑车。
但洪老头鼻子一嗅,一看就知道是城管——认识脸。
现在据说望安市在创文明城市,
他这个摆摊的看到城管来了,那还不溜?
多少该给城管一点尊重。
再看着原地坐着吃苹果的景谌,洪老头摇头就溜了。
“诶……师傅……师傅……等下,我有事儿……”
那年轻男人一路走,一路跑,还是没赶上,
喊得气喘吁吁,老头已经跑不见了。
“我真是……怎么见我就跑啊,我脸上写字了?”
年轻男人喘着粗气,一脸晦气和莫名其妙。
“兄弟,衣领?”
这边,景谌看着恰好停在他摊位跟前的城管,指了指他衣领的位置,
虽然这年轻男人将身上制服套在外套里边,那衣领却露出了出来。
“……卧槽,尼玛的……真是……”
年轻男人低头一拉衣领一看,就是两句祖安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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