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杜伦·明翼，奥蕾莉亚沉默地坐在他对面，被无数人看光过的哈杜伦摆烂了，他傲慢地翘起白皙的美腿，希尔瓦娜斯看到奥蕾莉亚羞愧地扭过头，她嘴角露出一丝阴暗的笑容。

“所以说你承认了？”温蕾莎将几张审讯记录来回翻动，都卷边了依然没有放过：“你是……”

哈杜伦耸耸肩，身上只有一件斗篷的他颇为自豪：“走私犯，和间谍。”

“该死！！！”奥蕾莉亚一拳打在桌上，她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你让我蒙羞！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和畜生一样被游街！和最下作的盗贼一般被嘲笑！游侠部队怎么有你们这些败类？！”

哈杜伦冷漠道：“将军，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效忠银月城，他们命令我必须按时汇报情报。

“军队构成、战事进展、如何获得补给、采取哪些战术、李斯特使用了哪些法术、在指挥上的能力高低、身边有哪些人，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对他们评价以后如何和李斯特打交道非常重要，如何拿捏一个新的盟友和对手可不能只靠猜测。”

他接过寇尔提拉递进来的茶杯：“谢谢，前将军，你知道我渴了。”

“你不怕我在红茶里下毒？”寇尔提拉冷酷的声音没有吓住哈杜伦，他微笑着喝了一口红茶：“没有李斯特的命令，你不会毒死我的，寇尔提拉。我很后悔当时没拦住你，议员们放任一位将帅之才离开是很愚蠢的选择。”

寇尔提拉握紧手上的盘子：“是的，我也没想到李斯特会如此信任我，原本我只以为是度假。”

“所以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呢？”哈杜伦无所谓地接过对方递来的盘子，叉起一根里焦外嫩的香肠，满意地咬下一口咀嚼起来，边吃边说：“吊死？还是和李斯特说的那样，把我一块一块肉切下来？”

“我不知道。”寇尔提拉摇摇头，他痛苦的表情让希尔瓦娜斯发出满意的低吟，女妖之王暴露出内心的残忍，她很享受别人的痛苦：“但他的性格，你懂的。”

“唯一的要求，给我个痛快，割肉之前将我一刀杀死。”哈杜伦将肉排叉起来：“我救过他的命，总不该不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外面响起开门声，伴随一阵嘈杂后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不顾身上流淌的雨水，大步走进来，寇尔提拉行礼：“公爵。”

“不必了，寇尔提拉。”李斯特摘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血水，那是活活砸死数名海盗留下的痕迹，哪怕被雨淋半个小时也没清理干净，他也懒得清洗，取下蓑衣后看向哈杜伦：“我们又见面了，哈杜伦·明翼阁下，距离我们上次作战不过9个月吧。”

“非常荣幸，公爵。”哈杜伦举起茶杯，闪烁的眼神暴露出他灵魂深处的恐惧，而李斯特那得意的笑容毫无疑问强化了这种恐惧感，如同老鼠被猫看到踪迹：“为您的胜利，致敬。”

李斯特安静地坐下来：“是的，向胜利致敬，但我希望我们不要为胜利流太多血，也不要企图在我胜利后窃取我的果实，更不要在还没胜利时就企图算计我，你说是不是？”

哈杜伦突然有种异样感，他仔细看了看李斯特，声音都不对劲了：“您的身高……怎么回事？”

李斯特好奇地站起身转了一圈，毫无异常，他再次坐下：“没有任何问题啊，哈杜伦。”

“等等，据我所知你今年才11岁，一个11岁的人类孩子可能1.7米吗？”哈杜伦失手打翻茶杯，他不敢置信地问道：“您8个月前不过1.4米左右，最多1.5米。”

“也许是大地的力量，这种力量很强大，我还需要深入研究。”李斯特笑了笑，他拿过温蕾莎手中的审讯记录：“嗯，走私血蓟，据我所知血蓟在某种程度上算违禁品，还没交税，唉，很显然你没有仔细研究我们这里的法律法规。”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走私犯，他应该注册一个商店或者一家酒馆，将这些钱混入日常营销中慢慢疏散出去，这样我那些愚蠢的会计们就会发现我们已经收税了，从而在法庭上无法提供有力的控诉，你们只会被勒令按照最昂贵的奢侈品，额，似乎是魔法盔甲，50%的税顶格罚款，补交完后就可以带着剩余收入离开这里，而不是被罚没全部财产。”

“或许我该将他们全辞掉。”李斯特看向奥蕾莉亚：“全都换上地精。”

哈杜伦咽了口口水，他嚼了嚼香肠，却发现没什么味道了，大概舌头失灵了，他暗想，那就先割舌头吧。

“缴纳罚款就行。”李斯特仿佛没有看到下方一页描述哈杜伦间谍行为的报告：“你一共走私了3.57万金币血蓟，我给您留200金币路费吧，毕竟从奎尔萨拉斯那么远的地方到这里可不容易。”

他将报告还给温蕾莎，和希尔瓦娜斯相视一笑，二人平静地走出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来到隔壁监狱。

“他是不是看漏了？”哈杜伦小心翼翼问道，他吐出嘴里和泥土一样的香肠，这让他遭到温蕾莎的白眼：“真的只要缴纳罚款就可以走？”

“我很怕他会下令让我半路追上你，让我用弓弦勒死你。”寇尔提拉双手抱胸，死死盯着坐立不安的哈杜伦：“对于他而言，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一种恐惧感瞬间击垮了哈杜伦，他手中盘子掉到地上，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汗出如浆，沉重的喘息宛如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边用袖子擦汗边说：“不会的，他不是这种人。”

“啊啊啊啊！”旁边监狱里是一个海盗间谍，海盗痛苦的哀嚎将哈杜伦吓得面色煞白，几乎昏过去，温蕾莎立起身跑出去：“嗅盐！有嗅盐吗？！”

奥蕾莉亚走到隔壁，当看到里面的景象后捂住嘴巴，寇尔提拉看一眼后眉毛都拧在一起，李斯特正在慢慢折磨这个间谍，准确来说是将对方当做了实验品，正在用金属刻刀在对方身上绘制符文，希尔瓦娜斯则欣赏对方的举动，不时给出建议。

看到这一幕，对面监狱的海盗直接疯了，一头撞在墙壁上，红白之物四溅。

李斯特绘制好符文，向血肉模糊的身躯里注入魔力，生不如死的海盗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全部的精神意志都被长达2小时的折磨摧垮，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

很显然，这个发现并不切实际，直接在身体上铭刻符文就是自残，李斯特看着被四溢的魔法力量缓慢撕裂的躯体思索道，他给对方一个痛快后看向希尔瓦娜斯，对方不仅没有任何反感，反而一脸兴奋之色。

“果然，你是个怪物。”李斯特轻声说道，希尔瓦娜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奥蕾莉亚和寇尔提拉则一脸震惊，你们不是半斤八两吗？

他走出牢房，看着隔壁几乎完全疯掉的哈杜伦，平淡说道：“你帮过我，所以我放过你，记住了，下次不要让我抓到，我也不希望将你当实验品。”

“其余走私犯罚款后放了吧，”李斯特看着卡雷尔，饶是这位秘密警察头子看到海盗的惨状后都满头大汗，几乎说不出话：“间谍直接吊死，不分男女老幼，人类亦或者精灵。”

“这里发生了什么？”卡雷尔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李斯特看了眼因为恐惧而面色煞白的手下，他解释道：“我有个想法，那就是能不能将魔法的符文直接铭刻在生命身上，让从来没有学过法术的生命也能释放法术，很显然，我失败了。”

寇尔提拉屏住呼吸，难道这表达更多禁忌实验……李斯特继续说道：“我准备从傀儡制作开始学习，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外加空间法术、传送术等等。”

“所以说你们很少有人懂我，寇尔提拉算半个理解我的人，希尔瓦娜斯算一个，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掌握法术，那么我们面对燃烧军团起码就有一战之力了，而非被动挨打。”

“看你们表情就知道吓坏了，放心我不是坏人。”这句话差点让所有人笑出声，但那具尸体告诉他们面前之人的本质，绝对的残忍和绝对的仁慈，这种感觉让所有人感到恐惧和陌生。

“你们不明白很正常，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内心和你们痛苦，只不过我在提前麻痹自己，让自己可以忍受更强烈的痛苦，忍受到可以战斗的程度。”

他转身离去，如同黑影一般融入昏沉的黑暗。

远处雷声大作，电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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