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如果对方性格古怪不愿意帮自己看病,李知恩也做好了用非常手段的打算。
巷子中间的门口,对面是放着几个大箱子。
里面白花花的白银让人呼吸急促。李知恩心中一动,心想这应该是大汉带来的诊金,倒是出手大方。
另一边还有几个箱子,里面装着人参、绸缎等,可见这壮汉也是用尽了心思,恣意讨好平一指。
只是见这二人的样子,貌似闹的有些不愉快。
李知恩心中一沉,眯着眼看去。那壮汉五大三粗,手中捏着一把尖刀,左手提着平一指的衣领子提了起来。地面上还躺着个少年,少年脸色苍白,迷迷糊糊,眼看是不成了。
此刻壮汉已经出手,刚好也让李知恩看看平一指的底细。
平一指满头白发,个子不高。
他被壮汉抓住衣领子一提,顿时脚不沾地起来。
他却面无表情,微微扬起脑袋,背着手满脸鄙夷,让人不喜:“说了不救就不救,你要杀就杀,老夫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你……”壮汉气急,扭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儿子,他眼皮抽动,刀尖往前猛地一顶:“你当我不敢杀你?”
刀尖见红,平一指脖颈出现一点血痕。
他冷冷一笑:“你开封血手人屠徐光头有什么不敢做的?你去青楼找姑娘,就因为你妻子去大闹一场让你丢了脸面,就提着刀杀了十几个无辜的女孩。你血手人屠的名头,老夫还是听说过的。”
“那你还不救人?”
“说了不救就不救。”平一指目光平静的看着地面上的小子:“你儿子去年说过我是庸医,还说我若是名医,个子不可能这么矮。这小子死了活该,你给他收尸吧。”
徐光头愤怒的瞪眼,提着刀的手在颤抖:“他还是个孩子,他才十三岁啊。”
“畜牲还分年纪?被他祸害的人少了?”
“平一指,我儿子若是死了,我就绝了后。我徐光头绝后,你也别想活。你说我姓徐的不是好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那城东编竹筐的刘老根就嘲笑了你一句怕老婆,你竟然看着他媳妇死在面前而不施以援手,你也是个畜牲。”
血手人屠徐光头明显怒了,双眼血红的瞪圆,手中尖刀颤抖,只要往前一送,就能要了平一指的老命。
李知恩远远看到这一幕,当即就要出手。他还需要平一指看病,就算要死,对方也不能这时候去死。
只是李知恩还没动作,平一指却张开口猛地喷了一口浓痰。那浓痰粘稠无比,浓浓的黄色看的李知恩恶心无比,也不知道这一口浓痰在平一指嘴里酝酿了多少年。
徐光头完全没料到这一招,顿时被浓痰喷了个正着。刹那间,浓痰在徐光头脸上炸开,汁水四溅,覆盖了他整个大脸。
“啊……”
李知恩震惊的瞪着眼,那浓痰跟王水似得,落在徐光头脸上之后,他脸上竟然冒烟,血肉一块块模糊。剧痛让徐光头丢了尖刀,双手捂着脸猛地一抓,竟然将脸皮扒拉了下来。
平一指背着手往后退了一步,噗嗤一笑,满脸怪异:“你说说你,才四十来岁年纪,你儿子死也就死了,你求求老夫给你开个方子,定然还能再生四个八个。现在可好,儿子死了,当爹的估计也活不成。你徐家满门绝后,真是可怜。”
他说的轻松无比,可听在徐光头耳中却让人绝望。
徐光头只感觉脸颊剧痛难忍,一双眼睛也睁不开。
他听声辨位,双手成爪直扑平一指:“我杀了你。”
嘭。
平一指一脚踹出,扑过去的徐光头停都不停的飞了出去,刚好跟儿子躺在一起。他竟然是被点了穴道,只是躺在地上哀嚎,周身竟然动弹不得。
李知恩看的骇然,自己一个多月的辟邪内力断然不是平一指的对手,看来用强是不可能了。可此人脾气古怪,自己以礼相待他也未必能帮自己看病,就算是看病,如此一个脾气古怪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给自己下什么暗手?
李知恩不算什么好人,在他心里平一指就更算不上好人了。他怀疑平一指,也是理所应当。
平一指背着手冷笑:“那刘老根长了一张碎嘴,他既然嘲笑我平一指怕老婆,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着老婆痛苦死在面前。可我也让他做了选择,我平一指杀一人救一人。他死了,他老婆自然能活,可他刘老根不愿意啊。他自己都不乐意救,我平一指更不可能救了。我平一指的事儿,你们也有资格评论?”
说到这里,平一指扭头看向李知恩。
“哎,那小子,你是不是要看病啊?”
李知恩抬起头,将礼物往地上一放:“平大夫误会了,在下只是听闻平大夫名声,特意拜访一二。礼物放下,在下这就离开开封。”
看病?
看泥马。
李知恩放下礼物,转身就走。
平一指或许现在心情很好,可他却不能拿自己的兄弟去赌平一指的态度。万一他本来心情很快的给自己看病,可转眼又妒忌自己天赋异禀,威武雄壮,给自己一刀切了……
这种事情谁能预料?
别人就嘲笑他一句,他就见死不救。
在李知恩看来,这种人简直就是精神病,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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