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往漂母的屋子,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落在村民脸上。
刘交几个走后,真正的广武君李左车已经到了,安排几个士兵看守河岸,免得有漏网之鱼后,将几个有罪的从犯押走,解散了这群无辜的百姓。
秋雨伤人啊,已经到了九月,气温骤降,这些村民却还穿着单薄的粗麻短衫,雨水一淋,秋风一吹,怕是会得病,这些穷苦的百姓可没有什么钱看医,只能靠身体硬抗,扛不住的就只能草草掩埋,化作黄土一抔。
李左车摇了摇头,轻叹口气,安排手下将从犯押到县衙关押起来,自己站在漂母家门外等着。
......
“伯兄,取针线来。”刘交皱着眉头,声音不大,吐字却是清晰无比,“另外,把油灯带来!”
衷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眼眶外红肿着,听到神仙般的仲弟开口,转身出房去拿东西了,虽然不善言语,衷做事却是可靠的很,明白事情着急,迈着瘸腿快步过去,不一会,两样东西都到了。
刘交接过骨针,拿到点燃的油灯上烧了一会,紧接着,从腰间囊袋中取出一个极为袖珍的青绿色葫芦,不过珍珠大小,刘交右手轻晃,一息时间,葫芦变回了正常大小。
打开塞子,透明的液体从葫芦口中流出,顺着刘交左手而动,散发出极为浓厚的香味。
水流在空中聚成一团,突然四散开来,化作薄雾,飘到牡的伤口之上,已经昏迷的牡发出一声闷响。
刘交拿着骨针,穿好麻线,开始动作,此时他有些后悔山里修炼时老是偷懒,现在神识修炼不过关,无法操作这么精细的手术。
好在师父天天逼他打熬身体,手还是很稳的,一针一线,把牡肚皮上的伤口缝在了一起。
缝合好的伤口仿佛一只多足的丑陋蜈蚣,不能说和美有一丝相似之处,也能说是毫不相关了,不过丑归丑,总算是把伤口缝上了。
一旁站着的韩信看的目瞪口呆,原先以为刘交用的是什么仙人方法,如今看来难度不是很高,只要加以训练,军中的医师并不难学。
他不禁联想起若是军中普及了这等医术,岂不是因伤而亡的人数得少三分之一,换句话说,也就是平添了三分之一的将士,还是有战场经历的那种。
虽然韩信练兵能力天下第一,只要身体健全,无论是精壮良家子还是罪囚不良人,到了韩信手下都能如臂驱使,战无不胜,但是想到这种高超医术的作用,韩信还是心潮澎湃,心中暗想:
有了这医术,我楚军不得成为天下第一军,蒯彻之前劝说自己的话也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
可怕的念头浮现在韩信脑海,吓得他赶紧摇了摇头。
大汉皇帝如此信任我韩信,拜我为大将,封我为齐王,现在又封我为楚王,怎么能做这忘恩负义之事,岂不是彘狗不如了!
韩信年少时落魄,被亭长妻子嫌弃,被城中泼皮欺辱,好不容易投靠了项羽,却被这不识货的任命为郎中(侍从),做了个持戟的侍卫,数次给他献策都不愿意采纳;
后来韩信归附了汉王,却因为小事要被处斩,被夏侯婴救下,此人也是韩信第一个伯乐,还把韩信举荐给了刘邦,可惜刘邦这老小子军事才能不够,没觉得韩信多牛。
好在夏侯婴是沛县老人,和萧何关系也不错,又把他推给了萧何,萧何真正发现了韩信的才能,算得上他的伯乐,甚至因为韩信出逃来了个萧何月夜追韩信,吓得刘邦这个老流氓急跳脚。
之后的故事就是爽文模板了,刘邦拜韩信为上将军,授予他数万兵马,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韩信披上,将自己的食物让给韩信,对他言听计从,韩信也知恩图报,又是跟刘邦讲项羽的弱点,为他出谋划策,又是带兵打仗,帮刘邦打下了魏、代、赵,齐等地,击败刘邦最大的敌人西楚霸王项羽,可以说,韩信成就了刘邦,刘邦也成就了韩信。
就在韩信发呆的时候,刘交已经完成了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开口道:“让外面的医师进来吧,后面正常照顾就行,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尽管韩信命人请李左车时没有提起要带医师过来,但从过来通知的村民口中描述,广武君李左车立刻点了精锐率先赶去此地,又命心腹赶紧带着医师过来,有备无患。
急匆匆赶来的医师丹此时也到了漂母家门口,跟在李左车身旁,听到里面的命令,心中默念:吉人自有天命,大哥你可不能死!快步走入房间。
李左车已经发话了,治好牡重赏,治不好就给牡殉葬。
不过他的医术并不高超,处理些许小病还行,这种开膛破肚的伤口完全没有办法,只能祈祷屋里仙师给力点,自己才活了三十几岁还不想死。
刘交几个出了里屋,大哥衷和韩信几个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李左车连忙上前道:“已经为仙师一家准备好饭菜,请仙师用食。”
刘交双手抱拳谢过,跟着李左车到了邻居家里。
漂母几个跟在刘交身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漂母一家心中惶恐,并不敢多说话,毕竟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芈行了,哪怕是芈行家里也没有几匹宝马,刚刚乌泱泱的一群骑士,显然这个将军官职不小。
小月儿被老漂母抱着,不让别人碰触,衷扶着母亲的手,他们两个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着李左车刻意放慢脚步,跟在后面毫不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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