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行了。”龙浦河上水波不兴,见不到多少波澜,可瘫躺在船舱中的詹良,却依旧止不住的呻吟,仿佛这微晃的小船,能带给他极大的伤害:“邵长青你划慢点,我现在可是重伤!你想颠死我吗?”
“我这速度,估计三岁孩童来坐船,都得喊一声慢。”见河清云庆,邵长青的声音,不自觉便清朗了许多,在龙浦河上飘荡远传:“怎么,您詹大侠声名远播,结果断了几根肋骨,就连孩童都不如了吗?”
“是‘重伤’!咳咳!”受伤的詹良,不知为何变得嘴碎了不少:“还几根肋骨!这肋骨又不是断在你身上!”
邵长青揶揄道:“所以,我才会在这说风凉话啊。”
“你!”
“哈哈,詹兄莫急,此刻你我泛舟龙浦、闲适雅致,你借此静谧之景,安心养伤便是,何必如此浮躁?来,饮下这碗清茗,你我一同聆听山河之音。”
盘坐在船舱中的楚笑烦,提起茶壶,先给二位长者碗中倒满,而后才顾及自己与詹良。
天气清冷微寒,滚烫茶水上,飘起阵阵白烟,楚笑烦端起茶碗,递予詹良,笑道:“水尚滚烫,詹兄要小心些。”
“算你还有些良心。”詹良扭头看了一眼楚笑烦递来的茶碗,随即如狗熊蹭树一般,摩擦着起身,半靠在船舱之侧:“但就这点小恩小惠,可别想让我忘了,某人口中说的‘不痛不痒’、‘润物无声’。”
“哈哈哈,詹兄何必如此小肚鸡肠,提心吊胆是要受、处之泰然也是要受。”楚笑烦弯腰起身,左手将茶壶提在身侧,而右手则端起自己的茶碗:“我几句话语,便让詹兄悠然自得许多时日,不是比终日惶惶不安,要好过许多吗?”
詹良闻言神情一滞,觉得楚笑烦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便迟疑着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还是为了我好......”
楚笑烦欣慰笑道:“哎,詹兄明白就好!”
“那......多谢?”
“不客气。”
说罢,楚笑烦俯身,笑容满面地离了船舱。
正细品清茗的应飞白与邬三,对视一眼,皆发现对方藏于眼中的笑意。
他二人算是看明白了,这楚笑烦平常是满嘴胡话、恶趣味十足,今后与其交谈,可一定要小心谨慎。
你看詹良这莽直汉子,游历多年,江湖经验丰富,脑子也不算笨,就是性子上喜好直来直去,却被楚笑烦骗傻子似的逗趣,又靠三言两语就哄得反倒感谢‘坏人’。
“唉。”
丐帮青年才俊,如此任人拿捏,邬三一声轻叹,似是在为丐帮的未来感到担忧。
只是这叹息声中,为何夹杂着几分愉悦之意?下面青黄不接,上面又有为老不尊之人,当真是让人感慨。
“邬先生缘何叹息?”
轻放茶碗,与詹良、邬三随意的躺倒仰靠不同,应飞白腰身挺直、正襟危坐,举止文雅自然,水推船动而其身不动,七载的摊贩生涯,未能改变他骨子里藏着的、属于读书人的儒雅。
半倚在桌边的邬三,将碗中清茗一饮而尽后,随手将茶碗放在桌上,说道:“此地离真陵城已不足半日路程,约莫未时便可至总舵。
燕林城发生之事,詹良已传信告知总舵,想来那里如今已是龙潭虎穴。
应先生,可曾做好准备?”
应飞白笑了笑,坦然答道:“飞白既然敢来,便已做好与整个丐帮为敌的准备,心中已有虎口拔牙之意,又怎会在乎是不是龙潭虎穴?”
“丐帮虽已落魄,但也并非是随便三两人,就能挑衅的。”邬三言语诚恳,并无威胁之意:“应先生内力虽强,但总舵之中亦是卧虎藏龙,还是报官取道,更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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