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仅有这一副面具。”申渊答道:“还有些产自天工阁的机关,如‘九星连破弩’、‘雷火游地弹’,不过已经落了灰,看样子是许久都不曾动用过。
应当是他起疑心时,用从密道分润来的银钱买的。”
听得密道二字,楚笑烦忽然惊醒,似乎一直漏掉了什么,于是追问道:“申兄,不见账簿踪影吗?”
申渊摇头叹息:“不知所踪。”
“你觉得,龚七会将账簿毁了吗?”
“或许吧。”
“我有预感,那账簿一定还在,现在说不定,就在‘圣人’的手中。”
“为何?”
“仅是一种预感,我觉得那账簿上,一定有很多秘密。”
......
英雄镖局,后院。
荆泊天轻轻叩响房门,低声说道:“夫人,车马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房中传来风如玖,柔弱、绵细的声音:“镖局的一众兄弟,都安顿好了吗?”
“按照夫人的吩咐,镖局资产大都已经变卖完毕,所得银钱也已平分给众位兄弟。”荆泊天心情低落,却只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尽可能平静:“剩余资产,包括镖局地契,已经委托给‘琼林’代为售卖,夫人大可安心。”
“辛苦荆兄弟了。”
“泊天,理当如此。”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道理,荆泊天明白,但将曾经的‘家’亲手变卖的感觉,却让人难受至极。
可兄弟一场,现在荆泊天唯一能做的,便是帮这对孤儿寡母,处理好大当家的后事,再一路护送她们回到乐游,等到了红缨铁马会的地盘,有‘枪绝’庇护,母子二人才算真正安全。
“常儿呢?”
“少爷与骆堂主,已在马车之上等候夫人。”
“我明白了,荆兄弟先去陪常儿吧,我还需整理些东西,随后便到。”
“是。”
听着荆泊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风如玖从木椅上起身,走到夫妻二人的床边,拿起了床前玉枕,抱入怀中。
玉枕、玉枕,非是皇家之人,敢用玉枕,已是逾越之举。
......
“玖儿,燕林不比乐游,这里风沙袭人,你身轻体骄恐感不适,听闻暖玉养人,我特意求人购得一块上乘暖玉,打磨成玉枕,还在其中塞满了三十年份的养神草。
今后,你就枕着它入睡。”
......
爱人之言,犹然在耳,可如今已是天人永隔,唯有死后才能再见。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风如玖周身升起白烟袅袅,怀中玉枕随之化为粉尘,露出了藏于其中的白色面具......
面具通体洁白,一道清晰可见的深黄虎纹,印在眉心之处。
风如玖素手轻轻抚过眉心虎纹,而后将这面具戴在了脸上。
“不合衬吗?可惜一切都结束了......”
虎纹面具,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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