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你这样说,让我很难做啊。我们武馆开价本来就比其他武馆少,每月房租,器材的维护,还有人员的衣食,这可都是真金白银......”
营销伙计见汉子直言不讳,立刻抱怨起来,其中所说也确实如此,这让汉子不好意思,有些尴尬的不敢言语。
“你们报名费多少?”李凡安见汉子倒也实诚,替他解围说道。
“一年88两银子,还送《龙虎戏》养生武学,以及一年食宿,你可以打听打听,周边所有武馆,就我们家和那家静功老人馆,这么便宜。”营销伙计见李凡安问价,就停下了之前的喋喋不休,急忙回应道。
一年88两银子对李凡安这个穷道士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学武的人来说,确实不贵,穷文富武,88两银子,学赫赫有名的龙虎道宫武学,怎么看,怎么划算。
“静功老人馆?”李凡安一个连动功都修炼不了的人,自然对报名武馆没啥兴趣,倒是最后一个静功老人馆,让他提起了兴致。
“陈氏静功馆,师傅叫陈冲,早些年是个武者,后来被人废了武功,就转而修行静功了,还是那种一心只修行静功的。”
“天下谁人不知,静功只是辅助武功的一种方式,坐卧睡站的把式,怎么可能成为武道高手。一心一意修行静功,只有傻子和老年人才干,所以我们都叫它静功老人馆。”
营销伙计有些不屑的说道,显然在他眼中,静功根本就没有大用,算不得武道,这也是天下所有人的看法。
“那请问,陈氏静功馆怎么走?”李凡安问道。
“额...向里走到头,左拐。”见李凡安讯问静功馆,营销伙计先是一愣,随后冷淡的回道。
“谢谢。”要到地址,李凡安也没多言,径直推着木轮板车,向里走去。
“好端端的一个小孩子,不来练武道,居然对静功好奇,真是奇了个怪。”待李凡安走后,营销伙计嘀咕道。
“他身体虚浮,双手无力,像是大病初愈,不是个练武的苗子,不收他也是好事。”名叫周师傅的汉子看着李凡安离去的背影道。
另一边,李凡安推着木轮板车,走了一会儿,来到巷子最深处左拐,这里人气寥寥,周围只有几家零星的店铺,但开门的只有两家。
一家是卖酒的,还有一家就是‘陈氏静功馆’。
此刻,馆中门可罗雀,仅仅有一个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白发老翁在大厅蒲团上坐着,看他模样,练习的好像正是李凡安修习的《丹床八段锦》。
见有人修行和自己一样的功法,李凡安来了精神,站在大厅中,仔细观看起来。
“小孩,你是来学静功的吗?”
良久,内堂走来一个身穿红罗裳的小姑娘,小姑娘十四五岁,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到肩膀,睫毛很长,眼睛也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水灵,脚上套着个红艳艳的长靴,看起来甚是灵动活泼。
“看一下。”李凡安如实说道。
“看是看不会的,不如报个名如何,我给你打八折,三十两银子一年,包吃住。”
小姑娘说话也是脆生生的,她皮肤白皙,屋外的阳光斜斜的映在她笑靥上,像是抹了层粉,格外明**人。
“我没钱。”李凡安继续说道。
“哼,没钱就到一边去,别碍着我做事。”小姑娘刚刚的笑颜消失,撅着嘴,拿起李凡安旁边的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灵儿,我的教导都忘了吗?论人论品不论财,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要一视同仁。小兄弟,刚才小女多有得罪,你别介意。”
内堂中,又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蓄着一撮小胡子,面容方正,身穿白色长袍,说话还有动作,不像个武者,更像个教书先生。
“你就是陈冲,陈师傅?那个老人练的是《丹房八段锦》吧。”李凡安没有回男子之前的话,只是淡然问道。
“你这小孩,倒是有些眼力见,没错,我师弟练的正是《丹房八段锦》。”中年男子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小姑娘抢先一步,老气横秋的说道。
“灵儿,周老都能当你爷爷了,不得无礼。”中年男子提高了声音有些苛责道。
红衣小姑娘听见自家父亲的苛责,做了个鬼脸,向着内屋跑去。
中年男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又对李凡安道:“没错,在下正是陈冲。小兄弟,也练过静功吗?”
“陈师傅,你为何不教他真正的《丹房八段锦》?”李凡安看向正在练习的老者,皱眉问道。
听见李凡安这么说,陈冲倒是愣住了,刚想解释什么,门口突然闯进了一行人。
“你就是陈氏静功馆的陈师傅吧,我是前面龙虎江氏武馆的师傅,江盛奇,龙虎道宫俗家弟子,二流武者。从今天开始,我要向这条街的所有道馆,进行踢馆。”
“你是静功师傅,就从你开始吧。”
走进来的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眼神锐利的中年人,他面色倨傲的说着。
显然,在他看来,陈冲,这个静功师傅,是这条街最弱的存在,所以要拿他先开刀。
“鄙人只教些养生,调气的静功,并不是修习武道的馆子,江师傅,还是去往别处挑战吧。”陈冲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盛奇并没有离去,反而一个疾步,走到陈冲身前,一只手宛如鹰爪般抓住了他的手臂,一道内力随着他的一抓,传到了陈冲手臂,将他白色衣袖直接震碎。
陈冲双眉紧皱,丹田内传出一道内力,依附在手臂上,与之对抗。
只见,周围空气中隐隐震荡起涟漪,一黑一白,两个气机相互交错,引得周围桌椅微微颤动。
“嗯?有意思,居然纯练静功,达到了二流武者的内力,陈师傅倒也是个人才。”江盛奇语气中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轻蔑。
“不过就算是二流武者的内力,也比不过我。”江盛奇抓住陈冲的手臂,猛的一用力,又一道内力泻了出来,随着‘咔嚓’的骨裂声,陈冲吐了口鲜血,倒在了椅子上。
“我们走,去下一家。”江盛奇看都没看陈冲一眼,径直带着人去往别家武馆。
“爹爹。”内堂中,听见动静的小姑娘急忙跑了出来,焦急道。
“陈师傅,没事吧。”旁边练习的《丹房八段锦》的老者,也凑了过来道。
“技不如人,无妨。”陈冲坐在椅子上,擦拭了嘴角的鲜血,深吸了一口气说完,紧接着,又对李凡安道:“小兄弟,你是看出,我没教周老《丹房八段锦》的行气之法吧,那是因为周老丹田被废了,只能练练姿势。”
“其实一心修炼静功的哪个不是武道弃徒,周老他是丹田被废,我是武功被废,并答应了那个人,一生不再修行动功。”
陈冲谈及与此,又联想到刚刚被人踢馆羞辱,不由神情颓然,仿佛苍老了十岁般。
“静功不一定弱,甚至在我感觉中,它比动功还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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