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回 忆荣宁两代忠烈 叹贾府后继无人(1 / 1)22年从头再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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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你道贾兰虽是穿越之人,也尝囫囵吞枣地读过《红楼》,明知自己命运终究否极泰来,又为何要逃离这贾府之地?

这第一要紧的,便是为了母亲李纨。

李纨在《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中云: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

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李纨的一生都是原本美好的事情,俱转瞬便逝,丈夫才得功名便撒手而去。儿子仕途高升时有无福享受。

婆婆王夫人不喜李纨,一是觉得对儿子的死紧紧于怀,二是不想交出管家大权,便借口寡妇守节将其打发出去,又牵线给贾琏迎娶凤姐,让凤姐管家,却又预先增加李纨月例到凤姐一倍,提前就给两人关系埋下颗钉子,自己坐庄,全落得了个好名声,坏的全推给了下面。

悲苦的李纨只好寄希望于贾兰,最终贾兰中举,仕途高升,家业再兴,然那时李纨已如夕阳残照,所余不多,所以才道:“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

贾兰以后的幸福,或许是李纨为贾兰想的辛福,却不是贾兰为母亲所期待的。

《论语》: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

魂穿这么神奇的都出现了,贾兰敢不敬畏着那冥冥中的无形伟力?

或者换一个想法,世界线收束理论会不会存在?会不会蝴蝶效应的影响其实也有上限,除非能够打破壁垒,否者最终世界线还是会收束回归同一个结果,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在贾府一定完蛋的前提下,想个比较好的办法切割出去,逆天改命先不谈,众人结局或许还能有些转圜余地?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其次,穿越两年,贾府众人是个什么模样,贾兰大约也看了个七七八八了。

一言蔽之,对朝庭局势的判断上太过幼稚,幼稚得连在后世也不过是个扑街作家的贾兰也觉得幼稚。

荣宁二府这种开国之家,凭借其功劳哪怕当个禄蟲也能保平安,但贾府人似乎不是这么想,反而越陷越深。

本朝国姓萧,太祖萧湛,南州人士,乃定汉堂萧氏南迁支脉,其形貌迤逦,修八尺有余,性刚毅,少有远量,尝言:“明季将末,蒙元之难将复!”与乡人贾演贾源兄弟同习武,行任侠,州人多服之,尊之“南州呼保义。”

崇祯末,辽东北狄南下,神州倾覆,太祖举义兵于江南,六载而定江南,又亲率三军,北定中原,克服旧都,于是仿前明天子守国门例,以北平为神京,建立大夏。

贾演贾源二人一领中军护卫圣驾,一为前军都督,每逢战阵必为先锋,劳苦功高,本应封王,二人力辞,特进荣、宁国公。敕造荣、宁府邸,因荣府在西,贾家族人故称之西府,宁府在东,故称东府。

开国勋爵虽号四王八公,但每遇大事,实以荣宁二公为首。

退去关外的北狄连年入寇,太祖大历十四年,第一次辽东会战爆发,太祖亲征与北狄之主会猎与宁锦,会战数十日,将军百战死,某日北狄大军得极北索纶兵相助,大破夏军左军,北静王等战死。

其后北狄兵携胜势直扑夏国帅营,荣、宁二公领中军死战,尽歼索纶兵,北狄大将鳌掰、遏必濃授首,二公引兵席卷北狄阵中,与北狄统帅亲王多洱衮激战一日,阵斩之,然二公亦力竭而忙,含笑而死。

此战北狄损伤大半,夏军亦然,太祖痛失股肱,大恸,收兵回朝,越数年,崩,传位太宗,太宗传今太上皇。

一甲子后,北狄在雄主炫业亲帅下卷土重来,时二代荣国公贾代善以古稀之年帅军北上迎敌,第二次辽东会战爆发,交战数月双方死伤惨重,再罢战。

次年,废太子掀起禁门之变,京营节度使贾代善平之,有御史上弹劾旧东宫官属宁国府贾敬,贾代善亲缚其子贾赦及贾敬入朝谢罪,与朝臣激辩,自裁于太上御前,太上感其忠义,降旨免去荣宁二府胁从之罪,于是贾敬出家,贾赦圈禁在家,荣国府由贾政管家。

此事之后,太上心如死灰,传位于四皇子今上,年号庆丰。

后数年,贾兰父贾珠死,元春入宫充任女史。

若是这样安安分分下去,贾府不免能保平安,偏生又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又不得不提贾母。

贾母作为贾代善之妻,一心想要振兴门楣,却忘记了丈夫死前告诫,听了贾赦之言,不断抽取贾府的资源运作元春成妃子。

这老父亲看透了儿子的志大才疏,却不料到他还胆大包天。

之前事涉废太子一案,只能说眼光不济压错宝,如今运作元妃一事,说明了贾府不想站队了,想要自己坐庄!

这夺嫡大事,岂是这么简单的?!

可贾兰从母亲李纨及两个丫鬟耳中打听来的消息,包括贾母与王夫人,甚至连凤姐儿都对此甘之如饴。

贾母该是单纯想有个皇子外孙,王夫人嘛……估计有些他想。

可由此可见,贾府如今是七劳八损,青黄不接。

贾府男丁中唯一三观正的唯有贾兰的爷爷贾政,据贾兰的观察,贾政喜文,性简朴,对家人有谆谆教导之心。

然而贾政在贾家内的地位却很尴尬,他并非荣国府嫡长子,贾赦才是。只是因为后者犯下大过,蒙圣上开恩能袭爵已经是阿弥陀佛了,管家之权只能落在贾政身上。

但他的管家权其实是源自父亲贾代善的,父亲死后贾母就掌握了宗法大义,导致贾政在荣国府里很多事情不能越过贾母。

贾母虽名老太君,却不是《杨家将》里的那位能挂帅出征的佘老太君,虽精于人情事故,深谙内宅之事,可目光又不够广。

荣国府如此,宁国府贾政就更尴尬了,他不是贾府的族长,先天就比对方低一头,别人家的事,还怎么说?

真要说就只能接贾母的辈分说事,但这样一来贾政就更加不能与贾母起冲突了。

于是事情又绕回来了。

贾政并非毫无眼光,他也是有经历的人,多少能察觉到贾府破灭的危机。

要说对贾政这位爷爷,贾兰也是感同身受的,不多的接触也能感受到贾政的苦。

如果说母亲李纨活守寡是苦,那贾政就同样也是一个字。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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