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适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
很快,姬清来到匠铺北部的工坊,找到了马德。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高约摸一米六几,不算高大,但却十分壮实。
两条粗壮的手臂,堪比常人小腿粗大,尽显力量之感。
长相却是十分普通。
马德见到姬清,闷闷地点点头,“袁三给我说过了,这后面你就跟着我学,先说好,袁三那边基本上每隔三日,便会推个人过来,我是带不了那么多的,你能学到什么程度,看你自己。”
他家里老母病重,眼看时日无多,他便起了心思回老家。
袁三知晓后,也没有意刁难,只是商量着,让他在走之前,多教点学徒。
学徒名额三日一换,被其拿来售卖,或者作人情。
马德对此倒不反感,反正干什么都是干。
更何况教徒弟要轻松得多,前者也懂事,售卖名额的银两给予了他分成,算是极好了,可以赚些路费。
“多谢马师傅!”姬清不知道这些,但并不妨碍他一脸感激之情。
很快,两人便来到火炉边。
此时边上有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坐在那磕着瓜子,指挥着一个个学徒,在鼓风箱,水缸周遭穿来穿去。
马德与对方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姬清来到一口空的火炉边。
此时火势正旺,他也不含糊,直接便在一旁捡了块铁锭丢进炉中。
铁锭在高温下,缓缓变红。
马德则顺势讲解:“你也是老学徒了,该知道的,也不需要我多讲,像铸造刀剑,步骤也就那样,锻打,刨挫,淬火,磨光这几个主要过程。”
姬清点头,这些在原主记忆里,都已经熟知了。
马德依旧自顾自说道:“这些步骤都重要,但人有高低贵贱,铸造的重要程度,也有高下之分,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然是锻打。像送到工坊的铁块,还未经过锻打,名叫熟铁,说是铁,其实软趴趴的,别说砍人了,木头都砍不动,原因是什么?原因就是里面有杂质!”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铁夹子翻动火炉里已经烧红的铁块,看火候差不多,将其夹起丢在面前。
“打铁是门艺术,讲究的是至纯,至性,这个纯,这个性,就是指将铁块里的杂质尽数打出,随后丢进火炉里再炼,煅数越多,炼数越多,这铁块便越好,锻造出来的刀剑,便越锋利,理论上讲,即使是凡铁,只要技艺够好,时间花费够多,也能锻造出切金断玉的宝兵!”
此时的马德色不再木讷,而是一脸的向往。
说着便拿起一旁的铁锤,一次次敲打在烧红的铁块之上。
叮叮当当!
连绵的敲击声中,开始讲述自己的经验之谈。
比如对于一般的铁块,先敲那个位置更好。
如何观察铁块被捶打得是否均匀。
虽不知是否藏私,但的确是原主记忆里,根本没听过的。
“正常而言,铺里卖的五炼兵,便算制式,算是合格,能够锻造出五炼,对于你们学徒而言,就能转正了。”
马德锤得手有些酸了,将锤子放回原处,擦了擦汗:“但难得的不是炼数,是锤锻是否合格,否则你就算锻十次,杂质除不尽,或者纯度不均匀,或许还没有真正的大师,锤锻五次出的刀剑锋利。光说不练假把式,好了,你小子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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