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父不还常说,别搞什么不看苍生看鬼神的三流行径,你这是……”
“信不信随你,反正这是姨母悄悄和我说的话。”霍去病看着远处一辆香车边上,在那边,李欢勒住战马,似乎在和香车内的佳人说着什么话,他脸上顿时流露出笑容来:“你猜,会不会是个新面孔?”
“看太多后,我都脸盲了,走,我们去前军领路,既然你和你阿父都反对我单独领兵,那这个侧攻的功劳,就让李广和韩嫣去争夺吧。”
公孙贺哈哈一笑,驱马快速从大军边上往军阵最前头驰骋而去。
霍去病回头眺望了一眼正在说着什么的李广李敢父子,并没有去追公孙贺,而是有意等了一下李敢。
李敢和李广说完话之后,发现霍去病就在远处等着自己,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尴尬的表情。
“怎么,平日里都把我当做兄弟看待,这会有难处,就不知道和我这个兄弟说什么了?”霍去病嘿嘿一笑。
李敢脸上涨红得厉害:“去病,我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如果真是兄弟,那就没有那么多的不是。”
李敢脸上浮现出一抹窘迫,但是心中却觉得非常舒服:“我阿父他想……”
“单独领兵?”霍去病点破了李敢遮遮掩掩的话。
李敢悻悻道:“可是,师父不许。”
“阿敢,那你相不相信我阿父说的话?”霍去病一边走马,一边和李敢说话。
李敢立刻严肃万分:“师父说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去病,你怎么问我这个?”
“我阿父和我说,你父亲带兵,不善于进攻,但是善于防守,所以进攻的事情,不要交给你父亲来做,而防守的事情,可以完全交给你父亲。”
霍去病说完这话后,李敢睁大了眼睛:“师父真这么说的?”
“如果我都不信,难道你要过去问阿父?”霍去病指着某个方向说道:“那个地方,有一个我阿父的老相好正在和他说话,你要去问,这个时候可不是好时机。”
“不去!”李敢摇头:“我相信你说的,只是我不可能说服我父亲?”他叹了一口气,“他准备半路上,再继续问师父请命,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让我和师父说说情。”
“不用你说请,只要你父亲说了第二次,我阿父就一定会同意分兵。”
李敢又想问为什么。
霍去病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走快点,去前边看着大军行军。”
“嗯!”李敢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追上了霍去病的马儿。
香车宝马美人。
任何一种都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李欢就在路边上,和香车宝马中的美人儿说着离别的话。
“真的不可以让女人跟随大军?女人生下来就是不吉利的?”刘陵很无力地抱怨着。
李欢干笑:“规矩不是我定的,我当初在北边的时候,甚至听人说过。”
“怎么会有这么愚昧的军队?”刘陵感觉受到了羞辱。
“是啊,确实是有这么愚昧的军队,最后匈奴人的箭雨把这些可怜的妇人射成了刺猬,他们的战马越过城门杀入城中,屠戮了那座城池,最后把它变成了一片废墟,这个地方就是原本的灵州城。”
“秦人?”刘陵故意在拖延时间,数万大军行军的队伍很长,只要军阵还没有彻底消失在她眼前,她就觉得一切都是有机会的。
“不知道是秦人,还是我们刚刚开国时候的人。”李欢远眺了一眼军阵,已经有些焦急的样子。
刘陵又道:“你想想看,到时候御史真的问罪,说是你救援不力,这才导致淮南王父子战死疆场的,你怎么说?可如果我随军的话,我就能说上大话了。”
她就像是预判了李欢肚子里的话:“你不会想指望刘不害?他这样的人,衡山王都已经把自己的相国安顿在了寿春城主持钱粮调度的事情,取代了他,他都不敢站出来说话,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在面对朝廷御史的时候,还有胆子站出来为你说话?”
李欢无奈道:“可就算是我现在答应让你随军,你穿着这什么花锦袍,又怎么跟随大军出发?你总不能搞特殊化吧?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都说安阳侯李欢带兵打仗的时候,还整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跟随?”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刘陵伸手解开锦袍,露出来了里边已经穿好了的皮甲,伸手从一边上一摸,就有一个头盔戴在了头上。
李欢看到这一幕,也不好再拒绝,只是紧闭着眼睛点点头:“行……只是,你真的准备好了?”
“放心吧,一世名和万世名,我分得清楚,你以为我是翠花那种只想一心一意相夫教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闻不问的小女子么?”
刘陵身穿皮甲,跨出车门,边上立刻就有随从的护卫牵来了战马。
让李欢很意外的是,她居然还准备了一个金色的面甲,往脸上罩住之后,上边有两个卡扣,正好可以卡住面甲,这般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模样,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人。
“如何?”闷闷的声音,带着种机械的感觉,从金色面甲下传出。
“也罢,那就跟上来!”李欢一扯缰绳,胯下的战马顿时飞快的奔走了起来。
宝马香车和行进中的大军渐行渐远。
寿春的城楼上,翠花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满眼担心的远望目送大军离去。
“愿司命之神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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