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们看这对父子表演,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个大大的“服”字:就说人家怎么能当大官呢?当老子的,官至四品都甘心给人牵马。儿子怎么都说是个六品,还拉的下脸给人当马凳。这舔的很用力,还很到位。
吕凌风也不矫情。
他干脆利落地踩着翰林侍读后背上马,又从大理寺少卿手中接过马鞭,一边重新适应骑马的感觉,一边开口:“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个月,想活动筋骨,骑马再合适不过。你俩倒是想得很周到。”
“侯爷谬赞了。”
大理寺少卿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一把将还跪伏在地上的儿子拽了起来,谄媚道:“但凡侯爷有所需要,我父子俩定当鞍前马后。”
今日的行动就是投名状。
吕凌风驾着玉鬃狮子马缓慢前行,回想起有趣的事情,忍不住轻笑道:“你们这些【文道】修行者,不是最喜欢高论文人风骨吗?”
“侯爷在国子监时就已然文采过人,屡屡获得文会魁首。侯爷虽不修行文道,造诣却是比我们精深得多。下官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大理寺少卿哈腰跟在侧旁,应答得滴水不漏。
吕凌风知道他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笑而不语。
翰林侍读唯唯诺诺跟在最后,为了扭转之前的坏印象,连忙附和:“侯爷在文道上的天赋,普天之下无人能及。江南神童七岁成诗、九岁就做得锦绣文章。如果不是后来侯爷……”
翰林侍读话刚出口。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所谈及的又是何等禁忌内容,吓得“噗通”跪倒在地,“爹,侯爷,我……我不是故意……”
“你……你这个没眼色的东西!”
大理寺少卿更是从云端坠落地狱般大惊失色,猛地一脚将其踹飞数米远,正要下跪解释:“侯爷。犬子……”
忽而。
马鞭伸来,阻止了他下跪的身形。
“口误罢了。本侯不会计较。”
吕凌风回想起哀伤往事,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刚从这对父子、宫门守卫禁军身上得到的四点霸道真意顿时不香,却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连他人的一时口误都无法容忍,又谈何修行霸道?
吕凌风骑着马缓缓进入宫城内,只留下一个略显感伤的背影。
大理寺少卿父子一站、一跪,呆呆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陈杂。
“爹……我……我还有救吗?”
“放心吧。侯爷说不会计较,就不会计较。不愧是心向霸道的少年英杰,这份气度就非同凡响。他迟早能踏入霸道,成为千古以来第一人。”
“踏……踏入霸道……多久?”
“呃……再过十几二十年……或者更久吧。那可是仅存在传说中的霸道修行,哪怕是侯爷天资过人也没那么容易入门。”
“那个……呵呵……不愧是侯爷,竟然在未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踏入霸道之门。”
“要不说,人家为什么被陛下如此宠爱?看看你这废物,今天算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孩儿知道错了。爹。你说,我想谋个实权官职还有戏吗?”
“你这一口误,差点害我们全家。幸好侯爷宽宏大量,你我的脑袋才能还在脖子。你还想升任实权官职?做什么春秋大梦!”大理寺卿想到这事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再度表演“父爱如山”。
翰林侍读双手抱头,满地乱滚着求饶:“哎呦……爹别打了……孩儿知道错了……爹,再打就打死我了。”
“看看人家侯爷,再看看你……我当初就该把你射墙上!”
“爹……”
…………
在大理寺少卿暴打儿子期间,吕凌风又收获了五点天赋点,也就是霸道真意。
【当前拥有霸道真意:93;】
“93点……还是有点少。”
吕凌风低声呢喃了一句,努力将自己从不快的回忆里拉出来,继续驾着马往御花园方向前行。
他穿过长长的巷道后,偶然看到一身穿皇子衣着的青年,身边还跟着俩太监。
青年算得上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举止间有皇族贵气。
他眉宇习惯性低垂,如同久居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皇室身份又不允许他怯弱,强行昂首挺胸显露骄傲,看起来有些滑稽。
此时。
青年皇子正以恐惧夹带愤怒的目光瞪着吕凌风,宛如有不共戴天之仇,身体却是不自主往后缩,好像本能地想逃离。
显然,他也没料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个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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