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罗越!”
吕白桥赶忙端起桌上的酒壶,往方墨染杯中倒入,笑道:
“方兄弟出手好生大气,吕某佩服!”
方墨染摆了摆手,笑道:
“几位兄弟,先前听你们说这灵剑山广招杂役之事,不知能否详述一下?”
吕白桥嘿嘿一笑,道:
“此事好说!”
而何所思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示意吕白桥不要再说。
然而吕白桥正说到了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到何所思的眼神示意。
“往年里,灵剑山收人,都是在三年一度的入山试中,从无例外。”
“上一次的入山试中,灵剑山给杂役的钱俸翻了个倍,招入的杂役也直接翻了三番,甚至于即便不是入山试的年份,也常招入杂役。”
听到这里,方墨染面露一丝疑惑,问道:
“如此说来,灵剑山岂不是要多养一大批双倍钱俸的杂役?这钱俸能到杂役手里吗?”
而吕白桥眼前一亮,一拍方墨染的肩膀,笑道:
“罗兄弟这可就说到点子上了!”
“我可是问了不少家中有人上灵剑山当杂役的,都说年年有钱俸下来,还都因为练习剑法常年不归。今年有一个还升为了剑修,消息一传回来,就有不少媒人登门,成了香饽饽了!”
“来喽!这位客官的白肉!”
小二端着浑浊的酱水和白肉送上桌来,一旁的何所思赶忙打住了吕白桥的话,拿起筷子来就夹起一块白肉往自己碗里去,还冷不丁地看了方墨染一眼。
见这何所思不无冒犯的举动,吕白桥和马汉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而方墨染并无不快,笑着拿起竹筷,说道:
“无妨,这白肉我也是垂涎已久了!”
一刻钟后,偶尔闲谈了几句,三人酒足饭饱,满嘴油荤,吕白桥和马汉好一阵感谢后,拿起兵器行李往叩道峰九千阶去了。
方墨染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液,眼中满是思索之色。
如果他所料没错的话,近些年来被招入灵剑山的杂役都没有归家,只是寄回去了钱俸。
而所谓的破格升为剑修,也只不过是灵剑山上传下来的消息。
如此说来,这些杂役在灵剑山上到底是何情况根本无人知道,反倒是一些从前散漫惯了的,也都在灵剑山上苦修剑术。
吕白桥认为是上了灵剑山之后,受氛围影响,因此人人奋进。
方墨染却是实实在在在灵剑山之上以灵修的身份待过三年的,心知肚明灵剑山上根本没有山外之人所臆想的那么高大伟正。
灵剑山修炼资源有限,众人为了争夺修炼资源明争暗斗,甚至于无心修炼。
而修道之人寿命悠长,一旦筑基便起码有八十岁可活,一旦炼成金丹更有两百余载寿元,灵剑山内前辈坐享其成,下面的修士尔虞我诈只为了屈指可数的资源。
灵剑山内部早已固化,哪里还有什么进取之心。
如果所料没错的话,这些所谓的杂役,不过就是灵剑山门主招进去血祭炼剑的材料。
之所以年年还有钱俸寄回,无非就是灵剑山为掩人耳目以及吸引更多人进山作杂役送死的手段。
前一世,灵剑山拿他性命炼剑的时候,做事还是十分谨慎小心的。
现如今,应当是邪剑将成,这才豁出去了,大肆招人进去血祭。
二三十两银子买一条性命。
真会做生意啊!
这阴毒又腐朽的灵剑山,是时候该轰然倒下了。
他方墨染,要踩着这灵剑山踏上仙途。
方墨染冷笑一声,将杯中的浊酒饮尽。
拍下一小块碎银,方墨染站起身来,走向嶙峋奇绝的叩道峰。
趁着一身热气,方墨染踏上遍生苔藓的青石台阶。
踏山门,九千六百阶!
这一世,方墨染要光明正大地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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