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离开战场的方法就是救助一名重伤员,如此才不会被军法裁决。
冒着枪林弹雨冲出战壕,奔向战地医院时,罗素感觉到胳膊有些发凉,但他没有时间检查是否受伤。
在战争中,生命稍纵即逝,若是走神只会死的更快。
他不知跑了多久,总算抵达了战地医院。
“医生!医生!护士!救救他,救救他!他刚结婚两周,他的妻子在等着他回家,他不能死!”
顿时,医生和护士围了上来。
当看见罗素的模样时,神色一呆。
“哦,天呐!”
“你受伤了!”
“快,快救治他,别管我!我没事,我没事…”
医生粗略看了眼斯科迪亚,便转头:“不行,他没救了…我知道他是你战友,可他已经没救了。”
护士激动说:“英雄,你是英雄!你冒着枪林弹雨高度风险,送回来一名重伤员,虽然他已经死了,可你已经尽力了。”
“快让医生给你看看伤口!”
罗素呆滞转头,当他看见斯科迪亚安详闭着眼,后背有十几个枪眼,以及血淋淋的断臂时,他流泪了…
烟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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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罗素提着一箱骨灰,手臂扎着绷带,离开了战地医院,也离开了战场。
走之前意军指挥官三把手,亲自给他颁发了军功十字勋章和墨索里尼勋章,以示鼓励他回到西西里岛继续为墨索里尼抛头颅洒热血。
他本来不能离开战场,但医院床位有限,他短时间内也无法上战场,更何况他的举动已经被意军广而告之,成为了英勇救治战友的英雄。
被树立成了典型,对于英雄,意军方面必须保护好,就让他回到了地方,任西西里岛卡斯蒂库托镇的安全官。
正好把光荣牺牲的战士们送回家乡。
嘟嘟--
一列满载乘客的火车,行驶在前往西西里岛的路上。
回乡的人们热闹非凡,兴高采烈的高歌热舞。
罗素很安静的靠在窗户边,欣赏着沿途美丽风景。
这些风景虽说没有玛莲娜迷人,可也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乐趣。
“斯科迪亚,我一定帮你好好照顾玛莲娜,你就放心吧。”
罗素颇有些焦急,此刻玛莲娜应该已经接到了斯科迪亚牺牲的消息,伤心欲绝之时无人陪伴左右,反而小镇上的女人们在嘲讽她,污蔑她,痛恨她,男人们渴望得到她。
这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玛莲娜处处小心谨慎,不敢与人多说一句话。
斯科迪亚的担心没有错,没有依靠的玛莲娜,肯定活不下去。
正因如此,罗素才要尽快赶到卡斯蒂库托镇,把玛莲娜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让她过上性福满满的生活。
且说罗素,原本他有个幸福的小康三口之家,后来因为贪玩迷上了摩托车,一次休闲骑过程中与对面压线的女骑对撞了。
女骑当场死亡,他捡了条命,但也成了轻度高位截瘫。
如今瘫痪在床已有三年。
父母以前是做家具生意的,自从他出了事,母亲回家照顾他,父亲因为家具市场效益不好,就把店铺出兑了,目前给人做木工活。
这三年里,因为他的病,父母掏空了棺材本,花费数十万给他做手术,上百万做康复心理辅导,可他依旧站不起来。
每夜闭上眼,罗素就想一死了之,他不想拖累父母。
可就这么死了,又不甘心。
因为父母为了他付出太多太多,他必须重新站起来,努力工作挣钱养家,也必须给父母一个幸福晚年,这才是做子女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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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蒂库托站。
罗素迈步走下火车,提着箱子径直前往小镇办公楼。
来到办公楼,门口有两个背枪的士兵。
“找谁?”士兵语气不善。
罗素转头凝视着他,很快士兵就败下阵来,“请,请问你找谁?”
“萨瓦尔托雷。”
“您找镇长?”
罗素点头。
“好的,请进。”
两名士兵打开大门,罗素走了进去。
“他是谁?”
“不知道,看模样不好惹,我还想要点小费呢,可你看他眼睛,应该是刚从战场下来的…”
罗素来到镇长办公室,敲两下门,就推门进入。
“您是?”
萨瓦尔托雷起身询问。
“我是罗素,新任的小镇安全官,离开战场前我是上尉,离开后拿到两枚勋章。这是小镇上牺牲的士兵,请镇长先生妥善处理。”
罗素把装着骨灰的箱子放在办公桌上,在萨瓦尔托雷呆愣的时候,继续说道:“我后天将会上任。”
“好,好的…”
罗素满意点头,转身离去。
一个小镇长根本不用尊重,因为在这里他就是个傀儡,真正有权利的是部队。
他自报家门就足以镇住萨瓦尔托雷镇长了,这个时间段从前线下来,还拿到了两枚军功章,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如果萨瓦尔托雷不是傻子,肯定清楚罗素在前线的地位。
不管意军胜利亦或是战败,萨瓦尔托雷都惹不起拿了两枚军功章回到地方就任的罗素。
再说罗素作为新任小镇安全官,也是拿枪做事的,语言不硬气点,会让人轻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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