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紫貂嘴里叼着一只鸟,足有鸽子大小,翅膀还一个劲扑棱。
啪的一声脆响,一粒石头子打在树干上,那紫貂一惊,身体无比灵敏地在树枝上闪了几下,就从视野中消失不见,只留下惊鸿一瞥。
“告诉你不能打的。”李卫国也有点忍无可忍,赵广定这老小子简直就是猪队友。
放山不是打围,按照规矩,是坚决不允许杀害野生动物的。
就像是这月份的紫貂,刚换完夏毛,要等到秋天的时候,换上更加紧密厚实的冬毛之后,那皮子上面会生出一根根漂亮的银白色针毫,才能卖上价呢。
而且这个季节,正是紫貂的发情期,这会儿打紫貂,那绝对是棒槌才会做的事情。
赵广定却不在意,乐呵呵从地上捡起来那只受伤的鸟:“有这個也不错,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烤上。”
“你拿来吧,就长个吃心眼。”李卫国把那只伤鸟抢过来,放山不许伤野牲口,这规矩传了一代又一代,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李卫国给这只鸟检查一下,一只翅膀伤了,一个劲流血,羽毛都浸透了。
这只鸟估计是被吓坏了,老老实实伏在李卫国左掌心,都能感觉到飞快跳动的心跳。
看来需要赶紧止血,李卫国也有些棘手,他们手头可没有红伤药。
“看样子够呛,止不住血。”王小乐也凑上来,用手指扒拉扒拉鸟头,这小脑瓜都开始耷拉了。
而赵广定又似乎看到烧鸟的希望,巴不得伤鸟早点咽气儿。
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只见那只鸟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且鸟眼睛也睁开,好像精神了不少。
“救你一命,没事了没事了。”李卫国轻轻抚摸着鸟羽。
就在刚刚,他灵机一动:既然血液也是液体,不知道他能不能控制伤口不再流血呢?
尝试了一下,还真有效果,他把手指放在小鸟的伤口上,看似摁压,实则彻底阻隔血液的流出。
而且手掌还散发出只有李卫国能瞧见的白光,融入到小鸟的伤口之中。
那鸟似乎听懂了,小圆眼睛眨了两下,嘴里发出咕咕的低鸣。
这鸟长得还挺招人稀罕,脑门上边有一撮红缨儿。
李卫国心下大喜:难道我的白光还有疗伤的效果?
赵广定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到嘴的烧鸟飞了。
这货磨磨唧唧走到旁边一棵大树前面,哗哗哗的开始撒尿。
李卫国转转眼珠,决定给赵广定点教训,免得这货不听话。
赵广定正撒尿呢,忽然觉得手背一阵温热,低头一瞧,尿手上了。
而且尿液竟然还开始分叉,一股向下,另一股倒卷回来,正好滋到手上。
“奶奶个熊,俺一个杠纯杠纯的纯小伙,竟然也会肾虚?”赵广定嘴里低声骂着,他听村里的老爷们说过,撒尿分叉是肾虚的表现。
可是接下来,更令他崩溃的事情发生了,明明还有尿意,可是却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嘀嗒,嘀嗒,半天才一滴。
赵广定这回可害怕了:“这咋整啊,这么下去,尿泡非得憋爆了不可。”
喊声把那小哥俩也都招来,李卫国嘿嘿两声:“广定叔,这是山神老把头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你要是再不守规矩,指不定还有更厉害的呢。”
赵广定俩手连连拜佛:“老把头啊,俺这回可信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俺这回吧。”
还真别说,祷告真管用,就跟打开水龙头似的,哗哗哗,撒得十分痛快。
赵广定这回可真信了,整个人都消停下来。
李卫国心里憋不住笑:广定叔,你这也太好糊弄了,本来我还想给你变个花洒呢。
中午垫吧一口干粮,下午继续在林子里穿行,那只伤鸟,就老老实实在李卫国肩膀蹲着,乖得很。
三人闷头赶路,只是苦了赵广定,但是他也不敢掉队,这深山老林的,一个人行走,还真危险。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这才到达二道河子这边,两条山溪从山间穿流,才有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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