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一眼就看穿了余沧海的如意算盘,怎会上他的恶当?
每当余沧海用摧心掌攻来,李逸就狠狠一剑斩去,让余沧海试一试到底是他的手掌硬,还是自己的剑锋利。
有一次,余沧海缩手不及,差点被削去半截手臂。
所谓顾此失彼。
余沧海将全部精神都倾注在两只手上的剑法和掌力上,不知不觉间,脚下步伐难免慢了下来。
李逸见此面上不动声色,瞅准时机,蓦地左手屈指一弹。
嗤嗤!
两枚黑漆漆的透骨针瞬间没入余沧海双腿膝盖,深深刺进骨缝之中。
余沧海双膝一凉,大吃一惊,连忙狂舞长剑护住周身,同时左手在大腿上连点几下,却是发现针上有淬有剧毒,想要用点穴法阻止毒性蔓延。
但他知道这样做的效果聊胜于无。
只因点穴法只能封住一般的皮外伤中毒,而他所中的毒针已深入骨缝。
所以没一会儿。
他双腿还是渐渐无力,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李逸嘿嘿一笑,快剑连出,就要趁热打铁,顺势结果了余沧海。
然而余沧海双腿不能动,手中剑招却越发疯狂,一柄长剑使得便如是一个剑光组成的钢罩,将身子罩在其内。
李逸长剑刺入,与余沧海的剑一碰,手臂便一阵酸麻,显然余沧海内力比自己强得太多,稍有不慎,长剑就会给他震飞。
如此一来,李逸出剑更为谨慎,看准了他空隙再以快剑进袭。
余沧海只是自行使剑,一柄长剑挥舞得风雨不透,竟然不露丝毫空隙。
李逸空有辟邪快剑,一时却也奈何他不得。
不过这般运剑如飞,最耗内力,每一招都是用尽全力,方能使后一招与前一招如水流不断,前力与后力相续,可是不论内力如何深厚,终不能永耗不竭。
何况余沧海先中毒气,又中毒针,再这么全力运功出剑,跗骨针之毒片刻间便会流遍五脏六腑,到时必死无疑。
李逸已立于不败之地,没必要与他拼命,只是时不时刺出快剑,保持对他的压力,令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果然。
没一会儿。
余沧海脸上渐渐多了一丝丝青黑,剑光在身外织成的钢罩也越来越小。
不知是毒发,还是内力渐有不继,抑或两者皆有。
余沧海忽然大吼:“你们这些孽徒,以为他杀了我,就会放过你们吗?还不快过来帮我杀了他!”
声音凄厉,宛如困兽临死的哀嚎。
伏地装死的青城弟子们闻声心里一抽,万分煎熬。
最先挺身而起的还是大师兄侯人英。
他因中毒较深,行动迟缓,之前火药爆炸时不幸被迸射的铁砂打瞎了一只眼睛,此时仅剩的独眼里一片血红。
“青城弟子,跟老子杀!”
他知道师父败局已定,装死已然无用,再不拼死一搏,就没机会了。
十几个青城弟子陆续起身,举起长剑,咬牙切齿的冲了过来。
李逸哈哈一笑,忽然舍弃了余沧海,反身朝这些青城弟子扑去。
冲在最前的侯人英见此吃了一惊,强压下掉头就跑的冲动,鼓起勇气一剑刺出。
其实他伏地装死这么久也不是毫无作为,而是抓紧时间用内力将体内的毒气逼出不少,虽未恢复全盛状态,但出剑时至少已不再手软脚软。
可是李逸身形如电,看也不看他这色厉内荏的一剑,左手摘下腰间的剑鞘,注入真气,轻轻一挥。
啪!
剑鞘前端打在侯人英侧肋。
侯人英只觉侧肋一麻,手中长剑跌落,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啪啪啪……
几乎一眨眼,十多个青城弟子便紧随其后,尽数被剑鞘点中穴道,成了泥塑木偶。
侯人英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怒吼道:“要杀便杀,老子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李逸毫不理会,抬脚连踢,将一个个青城弟子踢得飞起,朝着跪在原地的余沧海砸去。
余沧海本能的出剑去刺,吓得青城弟子们哇哇大叫。
“师父饶命!”
“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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